“部长,您倒是说句话啊!”
一旁的丁墨看着周福山一直没有说话,也是焦急地催促道。
这时周福山才停住了脚步,手扶着额头,为难地说道:“看来李志群这次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了,可是就我们而言,对他确实没有什么好办法,我就是去质问他,没有铁证,他直接推到重庆特工的身上,就可以搪塞过去,我也无可奈何。
我所做的,最多就是在财政资金方面卡一卡他的脖子,可是现在日本人对他大力的支持,他自己在上海滩,敲诈勒索商人,开设赌场烟馆,又搜刮有道,手里并不缺资金。
除非是闹到王先生那里,可是现在王先生还在华北,与临时政府商讨和平运动之大事,近期一段时间是回不来的。
最后就是找日本人出面约束他了,可是日本人本来就是支持他的,当初是土原敬二允诺将这一支特工力量交给我们,可是影佐裕树接任后,就有些反悔了,所以才有现在这样一仆二主的尴尬局面,他们巴不得把你排挤出去,牢牢地掌控特工总部,找他们只怕是自取其辱,你说,现在我该怎么办?”
周福山的一番话,让丁墨失望透顶,伪政府立根不正,先天不足,只有一个空架子,对李志群毫无约束力,自己这是哭错庙门了。
“可是,部长,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李志群这样以下犯上,完全不按规矩来,如果我也退出特工总部,这可就更加难制了。”
周福山长叹一声,他担心的也正是如此,他摆手说道:“我还是那句话,先忍一忍他,等王先生回到上海,我们好好告他一状,由王先生出面和日本人谈,对李志群加以约束,我们在日本人那里根本不够分量,他们不会听我们的!”
“还忍?”
丁墨一下子跳了起来,他情绪激动地说道:“邓正明是我的兄弟,他死了我都不吭声,以后谁还会跟着我?他李志群今天敢杀邓正明,明天就敢对我下手,我总不能束手待毙吧?”
周福山也有些无奈了,他双手一摊,苦笑道:“难道真要动手?你手里只有聚川学院,可是李志群手中光是在上海就有五个行动大队,力量是你的好几倍,来硬的,你肯定是吃亏的,听我一句劝,好汉不吃眼前亏,等王先生回来,我自有办法对付他。”
李志群心中气苦,可是他很清楚周福山说的是实话,自己和李志群拼不起,仔细权衡再三,这口气还真的只能咽下去,等日后再寻机报复回来。
过了好半天,丁墨这才神情沮丧的叹了口气,有气无力地说道:“好吧,好汉不吃眼前亏,这口气我忍了,不过现在李志群步步紧逼,我和手下的兄弟的人身安全都无法保障,特工总部是回不去了,您看怎么办?”
听到丁墨同意退让,周福山赶紧说道:“这个好办!我出面和李志群谈,你先退一步,没有了特工总部主任的职务,你还是新政府的社会部部长,把你的人都调到社会部安身,李志群扶了正,目的达成,也就不会再惹事了,听我的,来日方长,这个人脑后有反骨,嚣张跋扈,绝难有好下场,我们在王先生面前多做做工作,早晚收拾了他。”
说到底,他们这些人擅长的还是官场上的手段,讲究的是杀人不见血,舌尖埋死人,真刀真枪的赤膊上阵,实在是非他们所长,一见血就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