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禾是江家的老管家,跟了江柏安几十年,一直忠心耿耿,家中突遭大变,也是心急如焚,他知道谭锦辉随后几天就会赶到武汉,就守在江家大门口附近,等着他回来拿主意。
“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会把人都抓走了,我母亲怎么样了?”谭锦辉急声问道。
“昨天下午来的警察先是说二少爷勾结日本人,然后又说全家人都有通敌嫌疑,最后就把两家人都带走了,家里的商行也被封了,两个掌柜的也被带走了,看这样子,这是要抄我们家的家产呢!”
突然之间大难临头,江家人全部被抓,房屋资产被封,匡禾在江家生活了几十年,江柏安对他信任有加,视同兄弟一般,现在他必须要倾尽全力去营救,可是人微言轻,却没有什么好办法。
谭锦辉开始事关亲人,方寸大乱,到了现在慢慢的缓了过来,他稳了稳心神,再次追问道:“匡叔,舅父到底是得罪了警察局的什么人?让人下了这么狠的手?这是要灭门啊!”
匡禾自从被撵了出来,当然也不是一点工作没做,他开口说道:“我以前和警察局的吴警长有些交情,昨天晚上花了些钱,打听了一下,这才知道,下令抓捕老爷和姑爷的,正是武汉市警察局局长程绪才,出首告发江家的就是我们家的死对头宋文华,他们说二少爷文博是通敌分子,昨天晚上就进行了严刑拷打,我打听消息的时候,二少爷都已经被打昏了好几次,这是要屈打成招,要置我们江家于死地啊,还有姑老爷一家人,只怕也难逃这一劫,表少爷,你可要想想办法,再晚了,只怕二少爷就挺不住了!”
谭锦辉听到这里,如五雷轰顶,这转眼之间就要家破人亡,表弟江文博和自己年龄相仿,两个人的出生日期仅仅相差了十来天,两家人亲如一家,江文博和谭锦辉更是亲近。
江文博从小勤奋好学,学业有成之后当了教员,为人端正,怎么可能是通敌分子,可怜这样一个文弱书生,却要遭受如此可怕的刑罚,到现在都不知道怎么样了?
还有自己的父母亲,谭锦辉最放不下的就是母亲,她的身体一向不好,这一次被关进大牢,不知道会不会被那些畜生严刑拷打,一旦被动刑,只怕就会命丧当场,现在真是命悬一线之时,容不得半点耽搁,自己必须要尽全力把家人救出来。
“匡叔,江家在武汉经营这么多年,就没有一点关系吗?这个时候花多少钱也要把人救出来啊!”谭锦辉焦急的问道,他将自己手中的皮箱放在匡禾的面前,“这是我从九江带来了一些钱财,把它全送出去,总能起一些作用吧!”
匡禾苦着脸说道:“表少爷你不知道,以前老爷和武汉市政府的刘秘书关系不错,可是刘秘书早在二十天前,就已经前往重庆了,至于老爷平时交往的都是些商人,都是些平头百姓,谁敢去警察局长程绪才作对,那个人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
“那就找这个警察局长程绪才,我们把钱都送给他,求他放了我两家人的性命!”谭锦辉急忙说道。
匡禾不觉有些着急,这个表少爷的阅历还是浅了,他解释说道:“表少爷,程绪才摆明了是想要我们江家的家产,不然他会下这么狠的手?你这点儿钱送进去,又济什么事?最后还要把你自己搭进去!”
“那怎么办?”
全家人的性命命在旦夕,可是自己却束手无策,谭锦辉急的六神无主。
“必须要找一个压得住程绪才的人,求他来救一救老爷和姑老爷,不然程绪才一定会下死手把通敌的案子定死,还要快,不然二少爷屈打成招,到那个时候,可就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