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志恒点头说道:“我家在杭州也算是殷实人家,我自小也喜欢一些古玩玉器。只是才疏学浅,涉猎不深。”

黄贤正本就很喜欢收藏古玩,只是身边的朋友都没有此类爱好,这当然也和这个时候的时代背景有很大的关系。

其中原因,就是民国初期古玩玉器价格相对很便宜,当然几年之后会更加便宜,搞收藏几乎都在赔钱,没有什么收藏价值。

不像在后世,只要你收藏一件好宝贝,顿时身价倍增,甚至会因此而改变人生命运。

可是在民国初年,社会动荡,战乱频生,人们的人身安全尚且难以保全,平民百姓又有谁愿意投入人力财力,去搞古玩收藏。

能够有财力和精力做这些事情的,都是有一定文化程度,加之家资殷实的大户人家和专家学者,可以说收藏文物古玩的人群很狭窄,并不广泛。

再加上民国时,古玩文物基数巨大,在后世看来都是奇珍异宝的珍品,在这个时代却并不罕见。

这个时代搞文物收藏,都是为自己欣赏,以自身的爱好居多,却几乎没有靠收藏文物古玩发家致富的。因为随着战乱的频发,文物古玩越来越不值钱。

所以黄贤正虽然喜好此道,但是很少能够和身边朋友交流,不觉有些兴趣索然,现在看到宁志恒居然也喜欢此道,不禁有些欣喜,顿时谈性大发。

他指了指书桌子上的瓷瓶,笑着说道:“既然如此,我倒要考一考你,能把这个瓷瓶说出一二吗?”

“那我就班门弄斧,还请处座斧正!”宁志恒谦虚地说道,他双手探出,小心的将瓷瓶取了过来,看了看瓶口和瓶底款识,再看了看造型和釉彩。

不禁点头赞道:“这是明朝永乐年间景德镇官窑的精品玉壶春瓶!胎体轻巧,纹饰纤细,釉面光滑细腻,白釉匀净,立体造型接痕修整细致,做工精细之极,处座收藏的果然是精品,这可是一个好物件!”

黄贤正听完宁志恒的鉴别,大手在书桌上一拍,笑逐颜开地说道:“好眼力!说的一点不差!志恒,你这绝对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志恒啊!你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不但身手好,头脑清楚,就是这份眼力,没有几年踏实的学习,也是做不到的,可见你自小就是努力勤勉,勤奋过人!”

宁志恒赶紧客气地说道:“不敢当处座的夸奖,我宁家祖上是官宦之家,书香门第,接触这些东西自然就比平常人要多些,久而久之就有了几分了解。但说要再往深里考究,就和处座您差的远了!”

黄贤正点了点头说道:“这也是你家学渊源,人的天赋有高有低,家世有好有坏,旁人自然是羡慕不来的。”

他伸手指了指宁志恒手中的玉壶春瓶,不觉无奈地说道:“不过可惜,现如今世道艰难。这些古玩玉器行情也不好,你看我这春瓶,三年前,以八百银元入手,可如今市面上不过要七百法币,暴跌了一倍还多,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只怕日后连个白菜价都卖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