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孝孺默然,朱冠文抬手示意:“方先生,请喝茶!”
方孝孺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摇头道:“就算陛下要用臣,也不该让臣违背本心,倘若臣失去了本心,臣还是臣吗?”
“那好,咱们换一个话题。”
朱冠文笑了笑,又道:“朕问你,削藩有错吗?”
“没有。”方孝孺很干脆的答道。
朱冠文接着道:“既然削藩没错,那朕为何要设计黄子澄,齐泰,以及诸位大臣?”
“这这个臣也不解!”
“你不明白,朕告诉你,因为他们太极端了!”
方孝孺皱眉不语。
朱冠文侃侃而谈道:“方先生想想,历史上的极端皇帝,有哪一个能善终?”
“朝廷现在已经传出朕要削藩了,朕的那些王叔,他们会不知道吗?既然知道,那削藩还能顺利进行吗?”
“黄子澄与齐泰是朕亲近的臣子,若他们走极端,朕的那些王叔,会不会觉得朕也要走极端?”
“朕能走极端吗?朕不能,因为朕要兼顾各方面的关系!”
“朕喜欢读书,但不是文人儒臣,可以为了青史留名,以死明志。朕是一国之君,一国之君若死了,可是会亡国的!”
“所以,朕不能把事情做绝,因为一旦把事情做绝,就会出很的大问题!”
听到这里,方孝孺陷入沉思,隔了半晌才道:“陛下似乎从晕倒之后,想法就彻底改变了,这是为何?”
“因为朕想通了!”
朱冠文道:“朕不想计较一城一地的得失,朕要全胜。”
“什么叫全胜?”
“全胜的意思就是,我不能为了消灭你,为了让你痛苦,而让我自己产生高兴,我要让你为我所用!方先生能理解吗?”
方孝孺:“”
“孙子兵法上讲的全胜思维是什么?成就他人,成就自己,阴阳之道,相互承载!意思就是,自己的成功不叫成功,要带领一批人成功,才叫成功!方先生能听懂吗?”
“可是”
方孝孺略作迟疑,摇头道:“陛下让臣陷害同僚,这不符合为君之道。”
“为君之道?”
朱冠文挑了挑眉,旋即直视着方孝孺:“在回答方先生之前,朕想问方先生一个问题,假如朕让方先生在‘宫后苑’里摘一朵花,方先生会摘哪一朵?”
“”方孝孺略作沉思,然后答道:“臣会摘最好看的那一朵!”
“那方先生知道,朕会摘哪一朵吗?”
“臣不知,还请陛下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