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怎么办?来真的当然不行,汤恩波和李及兰绝对不答应,只能弄虚作假糊弄老百姓,以军法处的名义抓捕这些官兵,然后经过军事法庭审判,该撤职的撤职,该蹲监狱的蹲监狱,不过就是做个样子,你以为老头子真的想要严惩他们?错了!”陈明翔摇了摇头说道。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警卫队长来报告,说周海文前来拜访。
陈明翔先是一愣,自从上次把周海文在自己产业的所有职务撤销,放他出去单飞后,两人已经好久没来往了。
周海文原本自己就有一家公司,随后还是干老本行,在沦陷区和国统区之间走私物资获利,为根据地采购生活必需品和军用品,但是脱离了陈明翔的庇护,他的买卖就有些艰难。
分红的方式是跟着陈明翔学的,周海文也打算模仿老同学,建立自己的走私网,可想的倒是很美,操作起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陈明翔在抗战时期,是驻沪宪兵队司令部的嫡系,首先各地起到关键作用的宪兵队,对他的生意特别是运输方面一路通行,检查也只是走个过场。
包括伪警察和伪军的关卡也是如此,甚至连看都懒得看,华通贸易公司从来都是做违禁品买卖,检查不是浪费精力吗?
到了国统区的地盘,有军统局的人一路保护,逢山开道遇水搭桥,谁也不愿意招惹军统局这些特务们。
但周海文就不同了,沦陷区的宪兵队、警察局和伪军等,对他的买卖是层层剥削,没有特别免检通行证,他只能用交保护费的方式操作,到了国统区,也是这样的情况,甚至比日伪要的还狠。
总的来说,情况虽然艰难,周海文也是硬撑了下来,靠着在华通贸易公司和华丰公司时期的人脉关系,慢慢的也小有收获,为根据地的物资保障立下了功劳,受到根据地首长的表扬。
“看起来倒是比以前成熟老练了很多,在逆境中生存,最是锻炼人了,你不会无缘无故的来找我,有什么事就说吧?”陈明翔笑着说道。
“到现在我也很难相信,你这个汪伪政府的要员,日本宪兵队的嫡系,在抗战胜利后居然穿上了山城政府的将官服,平步青云成了将军,居然还是身兼多职,这种转折实在是太神奇了!”
“这次我回到沪市,是受到上级的指派,准备长期潜伏下来,掩护身份还是做买卖的商人,来到你的地盘上,这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往后还指望你照顾老同学呢!”周海文笑着说道。
陈明翔早就知道他是地下党成员,这种不涉及机密的事情,完全可以坦诚的说出来,免得引起对方的误会。
他知道陈明翔在沪市,有属于单线联系的地下党方面联络人,因为两人分别属于两条线,所以,这个人的身份自己是没有权力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