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瞧汪主席,夫人是监察委员会的常务委员,妻弟是粤省的省主席,妹夫是外交部长,干儿子是宣传部长。就拿特工总部来说,李部长的妹夫傅业文是书记长,妻弟叶邀先是总务处长,另一个妹夫谢文潮是前杭洲实验区的区长,这都是活生生的例子。”
“想要在金陵政府混,游戏规则是任人唯亲,绝对不是任人唯贤,你不明白这个规则,就不可能到高层,万里浪这个政保局长是梅机关认命的,他和梅机关的关系一般,他和宪兵队的关系冷淡,这样的环境也注定他没有前途。”陈明翔说道。
万里浪已经四十多岁的人了,再想改变自己的性格,变得圆滑而善于交际,肯定是做不到的。李仕群为什么和晴气庆胤搞得关系好,又能得到影佐祯昭的赏识,他能够弯下腰费尽心机去讨好他们。
无论是梅机关方面还是宪兵队方面,都希望把政保局控制在自己手里,他这种处事方式,肯定是不招待见的,想要混的好,最少要靠拢一派势力。
因此,他只要不出现重大失误,政保局长的位置能坐稳,可注定也不会再有多大的发展空间了,在日本人的眼里,他属于不可控的势力。
“局长,根据报务员的供述,我们抓到了沪郊情报站和秘密电台之间的交通员,是个女的,她也不知道沪郊情报站的准确驻地,与上级彼此没有见过面,情报都是放在固定信箱,用暗号来联系。”
“我建议抓紧设下圈套,让她引出上一级的联络员,我们快速实施抓捕,找到沪郊情报站的准确地址,一举摧毁这个军统局地下组织。”情报科长说道。
两个秘密电台的报务员,没能撑得住,在酷刑和金条面前,选择了金条,出卖了和他们联系的沪郊情报站交通员。
之所以这么顺利,是因为他们知道交通员的住址,一般情况下,秘密电台只能等候交通员送来沪郊情报站的电文然后发报,可局本部发来紧急指令的情况下,报务员就需要主动联系交通员,及时把信息传递给站里。
政保局第一局的情报科秘密派出抓捕组,找机会把外出买东西的女交通员掳进车里,拉到她家附近的一处临时审讯点,没有送回局里审讯。同时,情报科在她家的周围,安排了眼线盯着,看看有什么人找她。
“愚蠢,她是被动接受指令或者是被动传递情报,电台报务员在我们手里,她有什么理由去主动联系上级?如果编造借口,这已经过去十几个小时了,忠义救国军的电台有没有联系新场古镇的电台?如果联系不到,会不会采用备用方式联络?”
“再说,你就那么有把握,一定会抓到她的上线?军统局的人都是你这种脑子,我倒是省心了,政保局完全可以关门睡大觉了!”
“把这个女的吸收为长线,尽快释放她,沪郊情报站的事情要循序渐进,不能太着急,再说,政保局的势力在沪郊非常薄弱,对方眼线众多,尤其是和青帮的关系密切,不能轻举妄动。”
“我们要做的是,根据报务员掌握的情况,对忠义救国军游击队浦东地区行动总队的第一大队指挥部,先搞一次偷袭,他们隐藏在一个村落里,为了避免引起日军的注意,人数并不多。”万里浪训斥说道。
万里浪说的一点都没错,军统局本部在接到陈明翔的情报后,迅速启用备用渠道,把这个事情通知了沪郊情报站和忠义救国军浦东以及淞沪的游击队,如果这个女交通员敢弄虚作假想引诱上线出现,那政保局得到的是一个大坑,在沪郊的浦东地区,游击队的实力很强。
可他不着急扩大战果,反而把这个女人又重新放到了沪郊情报站的内部,这步棋高明得很,通过这个女人,迟早能够发现她的上线,而通过这个上线,迟早能找到沪郊情报站驻地,时间虽然不确定,可非常的稳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