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句话说,哪怕就是看到特工总部的人抓了沪一区的弟兄,也不能出手相助,尽管这个命令有点不近人情,可敌后斗争就是如此的残酷。
陈恭树记吃不记打,局势危险到这个地步,还是不肯撤退到城外暂避锋芒,沪一区已经成了到处是窟窿的筛子,谁也没有办法挽救他们的命运。
直属站有自己的职责,不能因为救援沪一区,连自身都陷入漩涡里,提早进入到日本情报机构和特工总部的视线里。
陈明翔专门向戴老板和局本部阐述过自己的理由,直属站现阶段进入紧急状态,除了执行监视任务,也要隐蔽起来防止暴露。
“陈恭树真是个无可救药的混蛋,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他要是还坚持自己的想法不肯撤退,那他就是军统局最大的敌人,一手断送了军统局最大的分区和几百名弟兄。”
“特工总部、警察局、工部局警务处、陆军省驻沪特务机关、宪兵司令部和特高课,这么多的敌人全都凑到了租界,稍微有点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们的眼睛。”
“必须严格执行命令,不得有丝毫懈怠,除了行动科以外的成员,减少活动隐蔽起来,短时间内你也不要分配任务,直属站的经费很充足,多发点生活费,大家吃好喝好睡好,养精蓄锐等待我的召唤。”
“万利浪那边的监事情况怎么样?说起来我最为担心的,还不是苏成德和南造云子,而是万利浪,这个人才是我们军统局最大的威胁,当然,也是局势促成了眼下的事态。”陈明翔说道。
“我也觉得很奇怪,万利浪最信任的心腹嫡系被杀了,到现在他也没有什么大动作,谁也不知道他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王真说道。
“没有动作就代表他有致命的动作,这是个相当危险的角色,也是这个职业的大行家,一旦有反常的表现,就意味着要来大麻烦了!上次出卖刘元申的叛徒周希垣,发现他的踪迹了没有?”陈明翔皱着眉头说道。
万利浪这个军统叛徒,比谁都能忍,而且做事情非常隐蔽,以前诱捕军统局两个少将,就能显示出他的性格之狡诈。
以前有句话叫做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现在租界内藏匿的沪一区,就是这样的处境,虽然比喻不太恰当,但比较形象。
要说沪市的抗日组织哪家强,肯定是军统局沪一区独占鳌头,没有能与之相争锋的竞争者,这也是日军和汪伪政府如鲠在喉的心腹大患。
谁能够覆灭沪一区,必然会得到日军高层以及汪伪政府高层的青睐,飞黄腾达前途无量,这样的局面下,万利浪绝不会错失这个机会!
“我们监视着万利浪的第四行动大队驻地,守在门口的弟兄,从来没有看到这个家伙出大队部,估计是被吓怕了,躲在里面不敢出来。”王真说道。
“我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周希垣或许并不在万利浪的大队部,行动科没发现,并不代表着他没有出来,想要躲过监视其实没有那么困难,难道他就是万利浪的底牌?”陈明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