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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外法权吗?这是为了公平起见,毕竟,天朝人已经习惯了天朝的法律。”

在皮埃尔与那个明国人的争论中,安德烈只是默默的叹了口气,这样的争论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也没有任何作用,在前往明国的使者回国时,面对众人的询问,他只说了一句话。

“除非我们在战场上击败天朝,否则我们永远不可能收回铁路!”

永远不可能……击败天朝。

别说是天朝,甚至就连同“西夏”的一员——罗马帝国,几年前,俄罗斯曾试图从罗马帝国的手中夺取顿河出海口和黑海沿岸土地,结果吃了大亏,甚至最后不得不割让给他们数万平方俄里的土地,才换取了停战。

一个内乱不止的罗马帝国都无法击败,更何况是更为强大的天朝?

“但愿将来,天朝会主动放弃一些权力吧?”

安德烈公爵想到了,他从代表团那里得知的另一个消息——似乎九岁的伊丽莎白公主凭着她的倾城之貌,征服了十三岁皇太孙,似乎皇后也非常喜欢她,而且她还见到了深居于宫中的天朝皇帝。

“也许,再过几年的,伊丽莎白公主可以嫁给明国的皇曾孙,也许将来,在她的影响下,天朝会同意在铁路问题上作出一些让步,谁知道呢?”

他环顾四周,看着车厢里的那个明国乘客,安德烈的心里又突然想道。

“而且现在很多贵族都愿意让儿子娶明国人,并且自己的女儿嫁给明国人,谁知道呢,也许有一天,在俄罗斯的明国人,也会成为俄罗斯的一部分……就像,我的祖先,不也是蒙古人吗?”

安德烈在心里的这么对自己说道,似乎他想要借此来缓解内心的忧虑,列车依然在朝着南方行驶着,这条铁路一直修到亚速,那是罗马帝国的城市,那并不是唯一一条通往罗马的铁路,还有一条铁路从西域取道波斯进入罗马帝国,直到君士坦丁堡。

这些铺设在亚欧大地上的铁路,就像一条条盘据地各地的吸血怪兽似的吮吸着当地经济资源。或许铁路方便了所在地人们的生活,但是铁路却让这些国家一步步的滑向半殖民地的边缘……

对于这一切,安德烈尽管感觉到警惕,但是时代的眼光却使得他根本看不到铁路的威胁,甚至他还会在内心深处浮现出一些不应该存在的幻想,终于,在火车抵达的了图拉的时候,在火车尚未停稳时,他就透过车窗看到了窗外月台上的儿子,穿着一身天朝式儒袍的菲力普站在那里,他看起来除了相貌与天朝人有些区别,其它的地方,似乎并没有什么区别。

“也许,应该同意他去天朝留学……”

安德烈在心里默默的想到,许多贵族都会把儿子送到明国去留学,但是他并不愿意,因为几乎每个去明国的回来的人,都会谈论明国的先进,谈论那里的发达,他们会成立“圣教志同社”以说汉语为荣,他们品茶、作诗、欣赏明国的文学作品、画作,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也正因如此,他才不愿意儿子到明国留学,可即便是如此,也没有阻挡得了他效仿明国人的生活。就像现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