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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知道,但所有人都知道,从那一天起,所有的一切都改变了。

对于普通人来说,或许他们不知道那一天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对于一些亲历者来说,他们却很清楚,自己的生活是在那天发生根本性的改变。

阳光明媚。

在雨季时这样的艳阳天是极为难得的,在鲁国都城南兖州,这座海滨城市在南洋诸夏国都中属于建城最晚的城市,按照官方的说法是刚满十年——尽管在此之前,土人同样也有一座旧城,可是……那只是一个“小村落”而已,自然谈不上什么城市。

尽管在鲁国封国时金洲(苏门达腊岛)的亚齐人仍然多次与周国发生冲突,但是南兖州仍然没有修建城墙,虽然无法通过城墙区别城内与城外,但城市的边缘住的要么是平民,要么就是富人的庄园。

在城郊滨河的一座吊脚竹楼的走廊边,梁华礼的眼睛眯成一条细缝,他偶尔的会发出一声叹息。

已经四年了!

四年前,他还是梁家三房的公子,还是富家阔少,那年不过刚满16岁的他,还正准备进入兵校,两年后,他会和其它人一样,从兵校毕业,进入军中,讨伐几年的野人之后,他会像兄长们一样进入官场,成为桂国的官员。

但是随着桂王的一纸令旨,贵为“淮安君”的爷爷被夺了爵,至于他的父亲也被去除了官职,爷爷因为“欺诈国人”被打入大牢,遇赦不赦。全家也都被驱逐出桂国。大量的家产被抄没。

不过桂国国君多少总还算及旧情——并没有废除“淮安君”的爵位,由九岁的叔叔继承,梁家的官赐田产仍然被保留着。或许,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至少,对于逃到鲁国的梁华礼而言,他不用隐性埋名,也不用担心桂国发出的海捕文书——直到三年前,他才知道,大明和诸夏发出的海捕文书是传至天下各国的。如果当初不是桂王念及旧情,那怕是他逃到了鲁国,也会被巡捕抓住,移交给桂国。

“这里的景致,倒和园子有那么点像……”

即便是已经过去四年了,每每在走廊上躺睡的时候,梁华礼还是会想起当年的遭遇。当年,只有十三岁的他,是何等仓皇的与娘一同逃离了桂国,在港口乘船到了鲁国。

虽说娘的身上带着首饰、私房钱以及奶奶分的一万两银元券。但是在异国他乡一个女子带着儿女们开始亲生活并不容易,所以,这几年除了供他和妹妹读书之外,娘不敢乱花一文钱,甚至就连住的也是只能卖30两银子的吊脚楼,而且还是河边的,如果不是娘沿着楼边种了一圈薄荷,那蚊子不知道会有多少。不过即便是如此,连走廊上都圈着一层纱。

“桂国的本家是指往不上了,虽然大王放过了本家,可除了封地之外,其它的都被抄没了。你爹他们被流放到了纽约殖民地,往后你只能靠自己了。”

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