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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那根白色的长木桩总会吸引人们的目光。

这一帮人到了岸边,队长从马上跳下来,神气十足地把级绳交给仆人,随后和其他人一起在陡峭泥泞的堤坡上消失了。不一会儿,他们又照原来队形出现在河床底部的脚手架旁,开始小心翼翼地向上攀登。脚手架的过道里,士兵们紧紧地围着米里耶夫斯基,防止他往河里跳。他们慢慢地走着,越爬越高,最后到了顶端。那里有一个用木板搭成的中等房间大小的平台,很象一个驾在河水上空的舞台。

米里耶夫斯基、队长和三个行刑人便在这里停下来,巡逻队的士兵则分散在四旁的脚手架上。

站在高地上的人距离这个平台不过百余步,能够看清上面的每一个人,但听不见他们的说话声,具体情况也看得不那么真切。左岸的观众离平台要远得多,所以想尽一切办法要看到点什么,听到点什么。但是他们什么也听不见,至于映入他们眼帘的,不过是没什么意思的情况。

脚手加上的行刑人米里耶夫斯基躺下来时,他迟疑了一会儿,随后不管那些士兵是否在场,象对待一位老朋友一样,亲热地走到队长身旁,低声说道:

“喂,请你行行好,我死活都感激你,你一下子把我结果得了,免得我太受罪。”

队长猛的跳起来,冲他大声嚷着,好象抗议他认错了人。

“滚你的蛋,你这个基督徒!你既然胆大包天,敢破坏苏丹的财产,又何必摆出一副这副模样,苦苦哀求呢?一切将按照规定进行,这是你罪有应得。”

米里耶夫斯基无可奈何地低下头来。这时,行刑人走过来,刹下他身上的羊皮袄和衬衫,露出浑身的伤痕。他再也不再吭一声,任人摆布,趴在木板上。行刑人把他的双手反绑在背后,在他的小腿下方捆了一根绳子。行刑人各执一根绳头,使劲向两边拉,把他的大腿分开。其中一个行刑人把木桩放在两根短圆木上,木桩的尖头对准他的胯下。随后从腰带上抽出一把宽刃短刀,跪在他身旁,俯下身去割破他的裤档,把裂口撕得很大,好让木桩由此插入他的体内。

这时,原本觉得这个场面有些平淡无奇的人们,终于看到了最令人胆战心惊的场面,不过大多数人人根本看不见。他们所看到的只是小刀飞快地划破裤档时,被捆绑的米里耶夫斯基全身直抖,他仰起上身,好象要站立起来,但是立即又扑通一声倒在木板上。这一切都办完之后,行刑人跳起来,在地上操起一把木锤,开始慢慢地、轻轻地捶打木桩的下端。每打一下,他就停一会儿,先看看木桩插人人体的情况,随后又看看那两个行刑人,叫他们慢悠悠地拉着绳子,劲儿不要使得太猛。米里耶夫斯基的身体本能地抽动起来,每打一锤,他的脊梁就往上弓起,但那两条绳子马上又把他的身子拉直。

河两岸寂静无声,每一锤及它在山崖上激荡过来的回声都听得清清楚楚。近处的人甚至可以听到他的上额碰撞木板的声音,以及一种令人心惊肉跳的声音,这种声音既不象出自呻吟或者悲痛的呼喊,也不象临终前的喘气,总之一点也不象人发出来的声音。他的整个身体由于绳子拉,木桩顶,产生了一种类似折断树枝的嘎吱嘎吱的声音。

每锤两下,行刑人就走近他身旁,俯身看一看木桩是否偏离了方向,待他确信木桩没有数伤米里耶夫斯基体内的任何要害部位后,便又回到原位,继续捶打。

这一切情景,河两岸的人只能听到一点声响,几乎什么也看不见。但是人们无不是两腿发抖,面色煞白,甚至手指也变得冰凉。

锤打后来停了一会儿,因为行刑人发现犯人右肩骨上方的皮肤隆起,肌肉绷得很紧,他迅速走过去在隆起的地方用刀切开一个十字。一缕淡红的血液从刀口流出,越流越多。他又轻轻地小心锤了两三下,只见切口处露出了木桩的包铁尖头。他

又捶了几下,木桩尖头便与右耳并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