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对奥斯曼有一定的了解,但是显然他们并不了解科普特人。
“对,我们是科普特人,在埃及总督的眼里,我们这些人并不是埃及人,因为我们并不信仰天方教。可上帝可以作证,科普特人才是真正的埃及人,我们是法老王的后裔,几千年前,就生活在这里,我们曾被罗马人征服过,而基督教由圣马可传入埃及,我们选择皈依基督教,以示对信奉多神教的罗马统治者的抗拒。上帝可以作证,那个时候作为基督徒的我们受到罗马人的迫害尤其严重。尽管遭受着罗马人无以复加的迫害,但是我们依然坚强地坚守着自己的信仰。再后来,一千年前,阿拉伯人征服埃及,大量的阿拉伯人来到这里,带来了天方教,他们用尽各种方法迫使我们改变信仰,我们在自己的国家成了‘齐米’也就是‘被保护民’,我们被视为二等臣民,依据教法的规定要交纳人丁税,除了信仰的限制,就连生活也受到限制,如不能骑马与骆驼、不得在复活节等节日举行公开的活动、不能随便建新宗教场地、证词也不会被法官接受等……”
赶着马车的安利,看似平静的言语中,透露出了一种绝望。
“我的儿子,被一个埃及人杀了,可是我却不能成为证人,因为我是科普特人,而不是埃及人,上帝可以作证,科普特人才是真正的埃及人,而他们却是外来者,他们来的时候,用屠刀迫使我们改变信仰,而现在,正是用这种方式,迫使我们改变信仰。”
随后,安利又说道。
“上帝可以作证,我永远不会改变自己的信仰!我们用信仰去抵抗过罗马人,我们现在,仍然会用信仰去抵抗他们。”
看似平静的话语中,透露出了一个民族的悲哀。曾经遭受异族奴役的田经远与张国梁无不是感同身受,不过在同情之余,他们同样也有些好奇。
“他们都是科普特人?”
指着路边面黄肌瘦的百姓,张国梁问道。
“不,他们是埃及人。”
“埃及人?那为什么他们会这样?”
“是啊,既然他们是埃及人,为什么还会有异族的压榨?”
田经远与张国梁皆是一阵迷惑不解。
“因为他们埃及人是阿拉伯人,而埃及只是奥斯曼的一个行省,他们和埃及人只是信仰上相同,至于血统上,土耳其人并不是阿拉伯人。在奥斯曼,埃及人与赛尔维亚人、希腊人一样,同样信仰的当地人只是二等民,而信仰上帝的希腊人、赛尔维亚人以及科普特人都是当地二等人,但却是奥斯曼的三等人。”
安义的回答,让田经远与张国梁若有所思的陷了沉思之中,他们谁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路边的人们,这个国家的复杂,似乎超出他们的想象。
“埃及……金字塔、法老王。谁能想到,却先后是罗马人、阿拉伯人和土耳其人的禁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