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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为什么这么说?”

将视线转到张煌言的身上,朱明忠反问道。

“陛下,这‘太平绅士’非是有热心公益且特殊贡献之人士,如此,岂不把寻常在乡军人排除在外?毕竟,他们的资本不过只是小康,远不能传统地方士绅相比,若是是仅以热心公益的贡献比对,恐怕最终还是要看捐了多少钱,做了多少事,如此来,最后只恐怕这太平绅士,只会落到地方士绅之手。”

张煌言提及这些话时,神情中多少带着些无奈,毕竟,他同样也是出身于地方士绅,张家本身就是浙江鄞县大户,但是随着他成为兴乾朝少有几位受封爵位的文官,他也自然成了勋臣中的一员,而不仅仅是文官,他首先是勋臣,其次才是文官。

“军队系统不是有勋士嘛,他们想多了!”

朱明忠摇摇头。

“都十七年了,到现在,他们还是看不清楚自己的位置啊!”

这声音感叹与其说是感叹,倒不如说是失望,让他失望的是不但普通的勋臣没有弄清楚自己的位置,就是张煌言也没有弄清楚。

“可文官也有公士,现在又多了太平绅士。而且他们考虑的是将来,战时授予的勋士,本身就有比例的限制,平时的比例更小,每年授予的不过只有数十人。如若这太平绅士再尽由地方士绅垄断,只恐长久下去,士重勋轻的局面,势必不可避免。”

尽管张煌言的话语似乎带着对未来的担忧,但朱明忠并没有回答他,而是反问道。

“忠义公,那么他们是不是觉得,在乡军人作一件善事,就相当于普通士绅做十件善事?”

“当然不是,陛下,他们希望至少能一定的比例……”

“道理不还是一样吗?”

摇摇头,朱明忠说道。

“如果给他们比例上的照顾,那就是对绝大多数人的不同,军也好,民也罢,都是朕的子民,朕是一率平等对待,这‘太平绅士’本身就是为了表彰热心公益事业的士绅百姓,又岂能因为身份不同,而区别对待?”

看到儿子的鱼浮动了下,朱明忠便笑着对儿子说道。

“和圻,你那鱼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