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早在几年前,章载就已经通过文官考试,但那个时候,于传统士人的眼中,他是“吏”,而不是“官”,直到现在为亲民官之后,在王夫之看来,才算是真正拥有了官身。
“走,随义父回家,你娘若是知道你回来了,必定也会欢喜至极!”
养子的到来,让王夫之暂时忘记了先前有忧虑,扶起养子后,他便火急火燎的与其一同回家,甚至中间碰到学生,还吩咐学生跑回家,通知夫人一声。
这天晚上,王家自然是一片欢声笑语,而在欢笑之后,王夫之又把义子请到书房,先是询问这几年的经历,在其一一作答之后,慢慢的他才问道。
“有谟,你这次来湖南赴任,义父恐怕给你添麻烦了。”
王夫之长叹道。
“巡抚于义父,可谓是颇有怨言啊。于湖南,世人皆知你是义父养子,巡抚若是对你有所刁难……”
不等他说话,章载便摇头说道。
“若是有刻意刁难,孩儿自会上书吏部,请吏部主持,不过,在孩儿看来,义父应该是多虑了。”
“哦?”
王夫之诧道。
“为什么这么说?”
“义父,今日已非往日,我大明素无以言罪人的例子,况且……”
看着义父,章载笑道。
“义父您与陛下还是布衣之交,别说是一省巡抚,就是吏部侍郎,甚至当朝阁辅,恐怕也不敢因义父的文章,对义父加以刁难。”
章载说的是实话,当年王夫之在清河书院任教时,确实曾多次与陛下有过讨论,与陛下确实称得上是朋友,甚至现在,新年、中秋等节的时候,陛下都会亲笔手书贺卡,而无一例外的是,贺卡的留名都是“朱明忠”,而这也是“布衣之父”的证明。大明的天下这么大,能称得上是陛下“布衣之交”的也就那么几个人而已。
“虽然陛下待义父相交不问尊卑,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