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带了名贴了吗?”
“啊,名贴啊。”
听对方这么问,他才摸了一下口袋,然后取出了一张名贴。
李昆山,或许这个名字在大明并不怎么显眼,但是在天津却也是颇有名气,但是这个名气,可以说是毁誉参半。
三年前,他从清河书院毕业后,就在天津投资创办了北直隶第一家纱厂,结果因为海河每天冬天就会结冰,水力不能全年使用,即便是冬天改用风力,也因为风力时大时小影响生产,导致其纱厂自从投产以来,每年只能开工大半年,这也是纱厂亏损的原因。
不过即便是如此,他仍然没有把纱厂迁往江南的念头——现在纱厂大都集中于江南,那里的很多河流不会结冻,至少不会结厚冰。而这也直接导致,李昆山不得不举债维持工厂,在天津的银行业中,他是个名人,因为他欠了银行不少银子。
前台的人看着他名贴,然后就拿着名贴给他去通报了。不过,一会儿就走了出来,对他说道,
“因为您没有预约,所以经理不能和您见面,而且经理马上就要出门了,非常抱怨,今天经理没有时间见您,不过经理吩咐,可以再约个时间!”
见自己被拒绝了,李昆山不禁有些失望,不过听说祁子涛马上要出门,于是又点燃了他心中的希望,要出门的话就可以那样做,他向前台的人问道。
“那么他会路过这里吗?”
一见这人想要在这里“堵”经理,前台的小伙子的目光中露出一丝不悦,但是他仍然点了点头。
“那就让我在这里等一会儿好了。”
李昆山说罢就直接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翘起了腿。
过了一会儿祁子涛在秘书的陪同下来到了走廊准备外出,在这里看见了李昆山不由的大吃了一惊。
“嗯?……李厂主,你还在这等着?莫不是有什么事情?”
祁子涛当然知道李昆山来这里的目的,肯定是为了贷款。在天津的银行界,都知道李昆山是个难对付的人,即便是在他欠着银行五万两银子的情况汇报下,仍然没有银行愿意逼债。因为李昆山曾说过“工厂破产了,到时候一分钱都收不回来了,最吃亏的还是银行”,话说的这么直接,甚至可以说有些威胁的味道。也正因如此,现在有几家银行,非但不会逼债,反而偶尔会向他提供一些贷款,供他渡过难关,当然这些新债银行需要偿还保证。
也正因如此,对于祁子涛而言,这李昆山最好还是不见,要不然,他也不会让人回掉对方,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就坐在这里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