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这也太有失休统了吧……”
别说的是姚文灿如此以为,甚至就连同身为其佐官的县丞李定义个也是如此觉得。
“丰富百姓娱乐,各地宜于夏日时展开猜灯迷等娱乐活动,官府亦应组织戏班于晚间表演……”
李定义的眉头紧锁,所谓的“中旨”内容非常简单,就是让官府于夏日时,组织各种娱乐活动,猜灯迷、演戏等等诸如此类的活动。于中旨中提及这些,可谓是有史以来头一遭。
“陛下这么做,未免也太……”
不等他说完,姚文灿便气恼的说。
“难道于陛下看来,我大明非得‘文嘻武恬’方才算得上是盛世之姿吗?以姚某看来,朝中必是有奸臣,方才有人如此蛊惑陛下滥下中旨……”
如果不是因为现在大明已经没有了宦官,恐怕姚文灿必定会将这个罪名归于那群只知道媚上祸国的太监身上,不过即便是如此,他仍然气恼的是,阁臣们居然没有阻止住皇上。
“内阁诸公又在干什么,他们怎么能就这么让陛下如此轻浮……”
确实,皇帝鼓励百姓于晚间欢娱,丰富“夜生活”,以17世纪的标准来说,确实是轻浮的表现,而更让地方官们恼火的是,中枢居然没能阻止皇帝。
当然,他们并不知道,内阁中枢已经尽力了,甚至就是这个“轻浮”到极致的,甚至可能会导致大明再一次陷入嘉靖之后社会风气由俭入奢的衰颓之变,
“难道,陛下就忘了当年天下世人皆是追求纵欲与奢靡,于我大明引所的祸乱吗?”
姚文灿这般气恼时,李定义也是跟着摇头轻叹,大有一副为这“士风俭薄,民风奢侈”的倾向而忧心如焚的模样。
“县尊,那我县是奉此中旨,还是……”
看着面带忧色的县尊,就在李定义以为县尊必定会拒旨的时候,却又听县尊说道。
“此旨虽可致民风趋奢,但毕竟是陛下所发中旨,我等身为人臣,虽明知此旨不利于民,可若是抗旨,也就谈不上事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