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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港口的“芙蓉旗”,徐孚远不禁如此感叹道,作为嘉靖时首辅徐阶徐家的后人,他是受桂国国主的邀请来此地授教。

其实,他并不是徐阶的后代。徐阶的曾孙徐念祖在清军攻陷松江时全家七人都自尽。同时死义的有八世孙徐涑、徐开祚、徐绶。而他是徐阶小弟徐陟的后人,年轻时与夏允彝、陈子龙倡为几社,名动海内。夏允彝、陈子龙身死时,他曾赴福建厦门、浙江舟山等地参与南明抗清活动,为筹军饷,到过交趾,国姓北伐时,他亦曾随军。三年前以礼部侍郎致仕归乡。

“其实,父亲大人大不必来此。”

看着父亲瘦削的身形,徐开平有些心痛地说道,毕竟,父亲子七十余岁,而且这几年身体也是欠佳。

“开平,你不懂得。”

看着愈来愈近的新衡州,徐孚远看着那充满异彩风情的城市,对儿子说道。

“此次陛下分封数十藩,其本意实为复周礼旧制,为父身为礼部侍郎,虽不能再于朝中报效,可却也可以此残躯为我大明传播教化于四海,令桂国生蛮能够受天朝教化,他日可归以华夏。”

话音落下的时候,徐孚远的目光投向了甲板上站在乘客,数百名滔海万里的明人,眼巴巴的看着这座城市,他们双眼中的神彩各异,既然充满了渴望,同样也怀揣着对未知的畏惧,尽管他们的身份各异,但是复杂的眼神却是相似的。

“你们瞧,那是什么?”

在船即将进码头的时候,突然,有人指着码头大声嚷嚷道。

“居然扎着花牌坊,莫不是迎接咱们的?”

此时,新衡州的码头摆开了异乎寻常的仪仗。码头上不但是彩旗飘舞,而且是鼓乐齐备,临时扎起的花牌坊一座接一座,手执刀枪、盔甲鲜明的卫队一排挨一排,或许,盔甲在大明已经淘汰了,但是在南洋却又派上的用场,毕竟,在短兵相接中,盔甲是抵挡刀剑以及弓箭最好的选择。

最为起眼的是从岸边棱堡上伸出的重型海岸巨炮,炮口指着海面。港口中除了一些各国船只之外,还有数艘桂国战舰泊于港区,在码头上,还可以看到一面王旗,那是桂国国主的王旗。

桂国国主在这里!

这样的仪仗,当然不是迎接普通的移民,而是桂国国主朱慈煊用来迎接徐孚远的仪仗。

船进港之后,船上的人们这才知道,那个看起来不起眼的老人,居然是曾经的礼部侍郎,在人们的惊诧与羡慕中,徐孚远踏上跳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