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之刚并不是大明人,他实际上满洲正白旗人,内大臣、三等伯鄂硕之子,顺治帝的孝献皇后之弟。他本名费扬古,十四岁的时候就承袭了父亲,只不过,他并没有感上好时候,刚一成年,还没轮着他享清福,就因为西迁一路奔波,所谓的家业全都留在了京师,到最后便宜了大明,可他依然是大清的三等伯,依然是大清国、是皇上的奴才。
三年前,费扬古化名费之刚以难民的身份逃到了大明,不过他之所以逃到大明,并不是为了其它,而是为了学习“实学”,即便是在西安,也知道大明中兴全凭实学。
实学是什么?
是“经世致用”之学。
尽管他最初想要考的是皇家武备学堂,可是最终,因为身份的关系,他未能如愿考进武备学堂,但即便是如此,经过一年的预科学习之后,他也考进了大明最好的书院——清河书院,在书院中学习机械。
现在再过几个月,费之刚就要结束他的学业,这也意味着他的“留学”生涯也将随之结束。
接下来怎么办?
费之刚的心里暗自思索着,那眉头时而紧皱。
“清怀,”
身后传来的喊声,让费之刚扭头看去。
是佟国东,与费之刚不同,他并不是大清国的勋贵,但却是也是旗人,而且还是上三旗的奴才,他是大清入关的那年生在盛京的。他们两人之所以不计身份悬殊成为好友,不仅仅是因为两人住的宿舍在同一个院子,也是因为佟国东的学业极好,所以才会让费之刚佩服,两人由此才成为好友。
因为是好友,所以费之刚才了解他,了解他的出身和家世。有一次,佟国东曾和他说过,他出世的情形。那时大清国还没有入关,他额娘在屋子里头嚷了半宿,然后才生出来他来。产婆从小屋里走出来,告诉他那个正准备出征的阿玛,生下来的不是别的,是个儿子,做父亲的重又问了遍。
“男孩?”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做阿玛用无可奈何的口吻说着。
“第四个了,主子又多了一个奴才,将来能为主子效命,打明人了……”
说完之后,他就套上了盔甲,上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