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安南的官员来说,这并没有任何心理压力,毕竟,至少在名义上,他们是安南的官员,同样也是大明的臣子,安南毕竟是接受大明的册封,向天朝大军敞开城门,这又有何罪。
“现在郑柞在什么地方?”
坐于舰上的白文选,又一次出言询问道,在他的面前是高平来的莫敬宽,他是莫敬宇的弟弟,也是他们此次出兵安南的向导。
“回大王,那逆臣郑柞目前正率郑根、郑栋、丁文左等部于边境,试图阻挡天朝大军,可却全不知道,侯爷用兵如神,会从海路直取升龙,待到升龙府一降,那逆臣郑柞必定如丧家之犬一般!”
从去年郑柞率领号称十万的安南大军攻打高平,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夺下了高平。尽管已经献出国土,莫敬宇只能弃城遁往云南的镇安州避难,等待着大明主持公正。而在此期间,郑柞先后多次派出使节,都被赶了回去。面对大明不断增派的兵力,郑柞只得从南方再次调兵北上,以防备明军的进攻。同时千方百计的想要与大明与得联系。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经过长时间的等待之后,在升龙府一带兵力空虚时,作为此次入越的总兵,白文选出兵了,这一路上自然是锐不可当。
当然,这并不是白文选的计划,而是五军都督府参谋部制定的作战方案,从意识到海洋的重要性之后,尤其是在经历过缅甸以及辽东之战,海上取胜的经验之后。对于大明来说,战争的模式已经发生了变化,战争是立体的。舰队在任意时间,把陆军送到任何一条海岸线上,或是沿海岸进攻,或是沿河进攻,而许多城市,往往都是沿河而建,这也为他们的进攻提供了便利。
“丧家之犬……”
冷笑一声,白文选冷哼道。
“越是如此,他就越会往升龙赶,通过中军,把速度放慢些,让姓郑的有时候赶回来!”
作为久经行伍的老将,白文选非常清楚,对于这样丧家之犬,他们最害怕的是什么,是失去自己的根基,而升龙府,就是郑家的根基。
“大王,为何不直取升龙府?大王,现在安南虽是郑主主政,可升龙府中却有黎主黎维祺,此人形同傀儡,天朝大军如果兵抵升龙,他必定会投降天朝,然后大王就可以命其下旨各地,命各地投降天朝,这样自然可以兵不血刃夺取安南。”
所谓的“黎主”其实就是后黎朝的“皇帝”,这关起门来称的“永寿皇帝”,虽说于大明来说,不过只是个笑话,甚至就是在安南,这个“皇帝”也被权臣郑家挟持近七十年,黎皇只负责临朝听政及接见使节,也就是“黎氏为皇,郑氏执政”,可即便是如此,对于在这里,这个皇帝也是一个颇有用处的象征。
象征!
仅仅只是象征!
“你不懂,不丢根骨头给郑柞,他又怎么会拼命赶过来,要是没有了这根骨头,没准,他就会领兵藏于深山之中,形同贼寇,如此,将来岂不让我军疲于奔命,整日奔走于山林,以平定贼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