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虽甚愚,蒙大王隆恩,倚为腹心。今日大王亲征,圣心沉重,愚臣岂能不知?大王出征之前,臣曾经试以谏阻,但大王东征之心已定,若有犹豫,必将影响士气,故臣只得考虑倘若战事不利,如何挽回局势。”
或是换成其它时候,李子渊或许会生气,但他也明白朱应升说的是实话。可这实话却让他的心头更加沉重。
“未算胜,先算负,这正合用兵之法。”
李子渊沉吟片刻,对他低声说道:
“可……会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吗?孤以为,朱明忠顶多只有十万多人马,而且又要留守辽东各地,其能调者,最多只有七万。而孤麾下足有二十万人马,再加上留守之兵,尚有十余万,即便是此番有所不利,想来也可以全师而退,还不至于使大局不可收拾……”
“不,大王!臣所担心的不是山海关的七万忠义军精锐,而是担心忠义军向西攻取河山、武昌,乘虚断我退路,毕竟,大王主力尚在直隶,各地空虚却是事实。”
当初为了北伐,可是尽调主力北上,在武昌、河南以及山西,不过只有区区数万人马,若是丢了那些地方,大王可真是丢了根本。
听他这么一说,李子渊犹豫片刻,然后说道。
“其实,这个问题,孤也考虑过,所以才决定讨伐朱明忠,只要把他击败,那么江北就没有了主心骨,河南暂时丢了也没关系,待击败朱明忠后,孤再领兵南下,再取江北,没有了朱明忠,这淮藩就成不了气候!”
听大王这么一说,朱应升却苦笑道。
“大王确实英明,只是臣担心已经来不及了。”
李子渊大吃一惊。
“怎么来不及了?”
“即使是朱明忠兵败,他亦能退回山海关,然后凭关而守,而此时其已经纳闽郑以及西南之兵,到那时其合兵北上。臣担心我军于山海关与他拼的两败俱伤,尚未及回京的时候,郑家以及西南精锐之师已经来到京师近郊了。”
“会这样快吗?”
听他这么一说,李子渊的后背顿时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