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李自成抗拒不了,其进京之后便登基为帝。满清抗拒不了,其进京之后,立即迁都京师,李子渊必定也是如此,所以他才会弑君,才会篡位。甚至就连对大明忠心耿耿淮王同样也是如此,只不过相比于他们,那位淮王换了个法子。
相比其它人,这个法子虽说有些下作,可却更加高明,既然是先帝的儿子,那么继承大明皇位,就是理所当然的,同样他以监国为名,号令天下共讨不臣,也是再自然不过。
只不过,这却激怒李子渊,激怒了这位刚刚易号为“唐”的唐王!
“厚颜无耻!认……”
原本想说“认贼作父”的李子渊,突然意识到,这话可不能乱说,于是生生吞回来后,义正词严地说道。
“朱明忠身为人臣,为行篡位之事,冒认宗亲,实是罪大恶极,孤,决定亲自领兵山海关讨伐不臣!”
此时没有任何人会触大王的霉头,他们都知道,这个时候,任何阻拦之言,都有可能适得其反,况且激怒了大王,谁也不知道他会做什么,于是众人无不是纷纷言道着“大王英明”。
一整天,李子渊忙于准备领军亲征的事,分批召见了许多大臣和武将,同时还要批阅一些从各地转来的特别重要的军情文书。到了晚上,已经冷静下来的他对于山东、开封等地的忠义军会乘他东征之机进攻直隶、洛阳甚至武昌一事,变得担忧起来,又将朱应升,许云程、孙兴平、王教全、赵继权等人召进宫中,他们都是他的心腹,重新向他们询问应变之计。
刚刚回到京城的朱应升,看着面带愁色的李子渊,心里想到,现在你知道担心了,若是能晚上半年又及何至于如此?但是现在事已至此,只能尽量弥补了,于是他便说道。
“自从臣返回京师之后,因为西南四省接连相投,以至于京中许多文武大臣误以为大功告成,天下可传檄而定,臣亦是深为忧心,朱贼居心叵测,于中原可谓虎视眈眈,臣等杞人之忧,早为大王所洞察,未加深责,实为万幸。臣以为今日东征实非良策。以臣之愚见,我军本应以逸待劳,以京城凭以坚城待朱贼来袭击。可既然朝廷决定讨伐朱赋,且大军已动,忽然改计定会动摇军心。目前补救之策,惟有一边大军东征,一边令西南集结精锐,沿江直取江南,今日,郑经方丧,虽其将郑家基业尽交朱贼,可其军中必有不甘者,大王出兵之时,可煽动郑氏诸人从中响应!如此,江南忠义军势力不敢轻举妄动。”
作为谋士,朱应升所献的计策确实极为中肯,甚至可以说极为老成。只是他忘记了一点——时间。
“时间上来不及了!”
作为李子渊的心腹,行军打仗多年的孙兴平直截了当地说道。
“即便是现在派出信使,八百里加急,三五天内长沙那边也收不到消息,再到那边得到消息,再发兵的话,估计忠义军已经打过来了。”
“倘若如此,虽说一时为患,可却也不全是坏事,如若忠义军主力尽出,那么江北势必空虚,待到西南大军兵至,我军亦可直捣黄龙!”
李子渊想着朱应升的话很有道理,点点头,然后说道。
“嗯,应该如此,这西南的兵总是要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