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如此,那李楚又岂能长久?至于天下的英主又会是谁?是朱明?还是朱淮?至于李晋,吴三桂压根连想都没想过,但吴三桂知道,无论是谁,都不可能容他吴三桂把持十数万人马割据西南的。
“那……”
良久之后,吴三桂盯着李亭白反问道。
“以先生之见,三桂现在应该如何?”
见吴三桂在思索良久之后,再次发问,李亭白便知道他已经想通了其中的关键,于是便直截了当地说道。
“将军以为天下之大,可有容得下将军的地方?”
李亭白的反问,让吴三桂神情一黯,尽管他一直用“借兵”来掩饰所作所为,可是后来的“矢忠新朝”,早就表明了一切,他“借兵”不是为了“报君父仇”,而是为了吴家以及辽东将门的荣华富贵。
尽管在西征闯贼的一路上,他不遗余力地去对闯贼、西贼行以斩尽杀绝。但是与尚可喜等人同动辄屠城不同,他却很少命令下属屠城。可即便是如此,他知道,天下人不会忘记,如果没有他吴三桂“借兵乞师”,就不会有满清入关后的屠杀。
他吴三桂确实没有屠过几座城,可天下人的死,总和他脱不开关系。
大明朝容不下他,新朝同样也有可能拿他吴三桂的脑袋去平息天下的怒火!这天下,恐怕还真没有能容得他的地方。
“无论如何,吴某都不可能有束手待毙的!”
抬起头,盯着李亭白,吴三桂的眉头紧锁。心知自己天下之大已经再无吴家立足之地的他,在感叹着造化弄人的时候,同样也好奇着眼前这人的身份。
“李先生,本将军到是好奇你到底是何人?”
这李亭白到底是何人?
他当初为何策动缅人袭杀朝廷,又为何来到昆明投奔他平西大将军?
“我何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将军怎么办?”
坐到那石凳上,李亭白看着盘中的人头,尽管血腥味很是呛人,但是他却像是没有闻到似的,缓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