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种种谣言在那里传播着,谁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反正各种各样的说法,都在那里传播着,谁也不知道谣言是从什么地方传来的,也不知道,那谣言是真是假。至于那些往日奔走的大人们,这会也都是猫在官衔或者家宅中,所有人都在那里等着。
他们在等着什么?
没有任何人会说在等着什么,但是对于李子渊来说,他知道,自己在等着什么,他在等着朱由榔的死讯。
他可以篡位,但是绝不会“弑君”,他必须要等到的皇上死去之后,才会堂堂正正的自立为帝。
对,他是自立,而不是篡位!
也正因如此,几乎每天,李子渊都会在进宫数次,而他可以清楚的看到皇上的身体不断的变化着。每一次,去见皇上的时候,出现在李子渊眼前的都是一个全新的人。一开始只是全身水肿,但是在水肿之后,其它的病情也开始逐渐显现出来,伤口首先出现在他的嘴里,接着是他的舌头、脸颊,刚一开始的时候,那些伤口还十分细小,但是很快就迅速扩大、蔓延。伤口处开始变得层层叠叠,看上去就像一层层白色的包膜。他脸上和身上的皮肤也都是如此,蓝色、红色、灰褐色,这样的伤势,甚至让人不看他。
从第二天开始,皇上就已经咽不下任何东西了,甚至连水都喝不下去了,就连极为顺滑的生鸡蛋他都咽不下去。
不过,李子渊每次来的都不巧,每一次,他来的时候,皇上都是沉睡着,没有醒来,而今天,在他进宫的时候,却看到皇上正在内监的搀扶下,正准备起身,他看到皇上脖颈处的皮肤已经有些溃烂了。瞧着皇上的这副模样,李子渊的心底不由一寒,眼帘微垂,那里还敢再看皇上。
“是谁!”
刚刚被扶起来的朱由榔,他的视线同样也很模糊,见到来人之后,他平静地问道。但没有得到回应,他又问道。
“来者何人?”
他的声音不大,甚至有些怪异,却又不失皇帝的威严。但是听在李子渊的耳中,却让他的心头猛然一颤。
“扑通”一声,只见李子渊的双腿一软,情不自禁地跪在这位全身溃烂的年轻人面前。
“来的是楚王吧?”
朱由榔轻轻地问道,这几日他想了很多,一些想不通,想不明白的,似乎都已经想通了,他当然也知道了,当初自己是何等的幼稚。
主弱臣强,又焉有忠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