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梅的言语中,并没有丝毫的掩饰,他从不介意告诉其它人,他没什么血性,甚至也不介意把他的心中所想告诉他人,就像此时,在面对眼前的杨震威时,显得颇为直接,甚至看了他一眼后,更是感叹道。
“想必当年军门也是如此吧!”
被白如梅这么一部,杨震威的额头顿时冒出了一把汗来,他又岂不知道眼前的这位巡抚大人指的是什么?
当年大同总兵姜瓖于大同反正,守城八月有余,而在外援无望的情况下,当时尚身为姜瓖部下的总兵的杨震威变节,暗中派人出城向围城清军接洽投降。随后他带领六百余名官兵叛变,杀害姜瓖与其兄姜琳、弟姜有光,持首级出城投降。次日,清军入城。多尔衮得到报告后,下令除杨震威的官兵家属外,大同城内的“官吏兵民尽行诛之”。
而杨震威也由此晋升为山西总兵,当年他之所有降清,是因为守城无望,当然也是为了个人的荣华富贵,山西总兵官,这是摄政王给他的封赏,现在他身为山西提督,提督的也是一省军务。
多年来,当年的大同旧事,从无任何人于他面前提及,现在这番旧事,被白如梅这么提了出来,让杨震威的心底发虚之余,那头也是一火。
“抚台何需如此?”
这番生硬的话语,传入白如梅的耳中,让他只是苦笑道。
“有军门在,白某又岂敢守城……”
这一句话让杨震威猛的站起身来,只以为这堂中有伏兵的他更是紧张地说道。
“白巡抚,杨某可是朝廷命官,你若是敢杀杨某……”
这么嚷着,杨震威却没有看到有伏兵出来,瞧着坐在那苦笑的白如梅,那神情立即变得的尴尬起来。
“大人,在下、在下……”
“哎,白某既不是姜瓖,所以自然也就不劳军门了,再说,这太原,也守不了八个月,军门,你给白某透个底,若是李子渊攻城的话,以太原的兵力,能守得了几日?”
白如梅的话让杨震威尴尬的笑了笑,然后才说道。
“回抚台,其实以杨某看来,李子渊北伐,也不过只是虚张声势,如果不是朝廷大军被朱逆吸引,其又怎么可能领兵北伐?其去年夺下武昌后又据湖北诸州县,虽说掳民为兵令其麾下不下二十年,又练兵半年有余,勉强可算精兵,虽说其掠民为兵不似当年闯贼,尽掳沿途男丁,只掳年18-38岁的青壮,但其军中精锐者,仍然是其出九江时所率领五万精锐,甚至以在下看来,其它十五万人尚不及河南降其的数万绿营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