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谦益摇着头,长叹道。
“没想过,二十年不见,这许云程的功业倒是更加精进了。”
在提及其功业时,钱谦益的语气中带着嘲弄的味道,似乎有些瞧不起其为人一般。他之所以瞧不起此人,一个最简单的原因,就是当年在提及李自成时,与钱谦益等人视其为贼寇,而与势不两立不同,他居然在信中言道“李贼毫无王霸之势,断不可辅之”,换句话来说,他之所以没有出山助李贼,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因为其没有“王霸之势”,至于什么贼不贼的反而并不重要。
没错!
对于许云程来说,他的眼中从来就没有官,也没的贼,只有人!
这才是他许云程!他许云程终其一生,所揣摩的也就是人与人心!
这才是许云程啊!
想要嘲笑对方时,钱谦益却又不由想到自己,想到自己八十高龄,随大军北伐,为的又是什么?
不还是一个看不开嘛!
这才是人心啊!
“临川,许云程此人,可以一用,但不可大用,切记!”
先是这么叮嘱一声,钱谦益才继续说道。
“不过,虽不可大用,但此人确实有几分才学,正如其所言,若是因开封一孤城,与淮王交恶,实为不智,相比于开封这座死城,于临川来说,刘清泰麾下的两万余绿营精锐,更为重要,可如其所言调其来洛阳,再将开封还给淮王,如此淮王自然不能再借口切断物资供给,如此……”
沉吟片刻,钱谦益笑叹道。
“如此此事自可周全,此事当真只有他许云程能做得出来,君子可欺以方,他先夺其城,再还其城,若是换成其它人,不知会若出什么样的祸乱来,也就只有淮王……”
此事只有淮王能以大义处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