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索尼?
想到其行先前的惺惺作态,苏克萨哈就在心底冷笑一声,现在正是他打击政敌的时候,眼下这个机会可不能错过了。
“……所以,这厘金之法,最好的优点就是其无捐于民,有益于饷,并可经久而便民者,则莫如商贾捐厘一法。”
在苏克萨哈说话的时候,索尼的神情越来的严肃起来,而他只是看着奏折,看着奏折上的一字一句。试图从奏折之中找出它的不足,然后再加以反对。
“……劝谕米行捐厘助怕。每米一石捐钱五十文,计升仅捐半文,于民生毫无关碍,而聚之则多……既不扰民,又不累商。数月以来,商民相安,如同无事。古人云,逐末者多,则度以抑之。捐厘之法,亦即古人征末之微意。而变通行之,入少则捐少,入多则捐多,均视其贾卖所入为断,绝不强民以所难。况名为行铺捐厘,其实仍出自买客,断不因一二文之细,争价值之低昂,征于无形而民不觉者也。奴才因此法商民两便,且细水长流,源远不竭,于军需实有稗益,是以现在复将此法推之全国……大约每百分仅捐一分,甚有不及一分者,令各州县会同委员斟酌妥议,票明出示起捐,其小铺户及手艺人等概行免捐,以示体恤……各地督抚各就防堵地方,分委廉明公正之员,会同各该府州县,于城市镇集之各大行铺户照臣所拟捐厘章程,一律劝办,以于南北军需可期大有接济。俊军务告竣,再行停止……”
尽管并不愿意看到苏克萨哈的得意,甚至想要鸡蛋里挑骨头的,从中挑出一些毛病来。但是看着奏折中的这些内容,索尼仍然不得不承认,这征收“厘金”确实是一个再好不过的选择,相比于增加田赋会导致百姓反弹,甚至逼民谋反,这“劝捐商贾”的“厘金”,非但不会激起民乱,甚至还可以打着“抑末”的名义,毕竟,从古至“抑末”都是古之“良法”。
而且相比于天下的百姓来说。商人总是很少,而且,千百年来,那些商人的名声一直不佳。那些奸商又岂能煽动的了寻常百姓去维护他们的利益?
这确实是个好法子!
可为何偏偏是你苏克萨哈提出来的?在心里这么想着的时候,索尼又委婉地说道。
“捐厘之法,亦即古人征末之微意。既可抑末而令民归其本,又可补充军需,确实是今时良法,不过,这账册可以造假,所以以奴才看来,这‘厘金’一事可谓是滋关体大,还需谨慎从事。”
索尼看似善意的“提醒”,听在苏克萨哈耳中,自然听到其语气中的不甘以及那言语中的无奈,于是便颇为得意地说道。
“索大人所言甚是,这件事确实需要谨慎从事,所以奴才这几日一直与巩成琪反复研究此法,以奴才看来,既然其曾在黄州办成此事,不妨命其于一地重办此事,一来,可以观其效果,至于这二嘛,亦可以吸取经验,若有不足,可急时调整。”
苏克萨哈之所以会举推荐巩成琪,并不是对其有多么欣赏,而是因为其把这个法子献给他,所以必须给予对方一定的回报,只有如此,才会有更多的人投靠他,对靳文博同样也是如此。
毕竟,在这朝廷之中,苏克萨哈委实太过势单力薄,出身于多尔衮门下的他,除了依靠皇上的信赖之外,再也没有其它的依仗,所以才会时常被别人踩在脚下。
其实,这未尝又不是巩成琪,靳文博选择他的原因,之所以选择他,正是因为苏克萨哈渴望在皇上的面前有所表现。渴望着展现自己的重要性,渴望着在大清国的朝廷之中,拥有自己的力量。而他们两人同样也需要借苏克萨哈的这种心态,达成自己的目的。
苏克萨哈的建议,自然是再合理不过,毕竟,这“捐厘之法”是由巩成琪发明的,几乎无法反驳。当然,在这个时候,索尼也不会自找没趣儿。不过不意味着他会放弃,在苏克萨哈提出这个建议之后,索尼又于一旁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