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心烦意乱的他继续往前走的时候,只见前头一家饭庄,两间门面前有一株大柳树,门面东边张了一个白布篷,篷下案上放着刚刚出锅的卤肉。一位姑娘坐在旁边守摊。有些心烦意乱的他便走过去,见门面柜台旁坐着一个人,穿一身洗得雪白的竹布大褂,一手执扇,一手在帐簿子上执笔记账。
“来,给我切斤卤肉,再温一壶酒!”
这个时候,或许只有借酒消愁了,
一壶酒、一斤肉,再加上一碟油炸豌豆米。
“莫非这征兆就是说,若是科举的话,就是死路一条。”
黄田云怔怔地看着在微风中轻轻摆动的柳丝,一边喝酒一边说道。
“也就是说,老天让我留于此地,如此才能有一条活路?”
但是他随即又摇头说道。
“不对啊,那人明明说我将来必定要做到阁老相爷啊?”
皱着眉头,黄田云的脑海中闪动着各种各样的念头,一时间心里却是难以平静,最后,只得在那里一边喝酒,一边吃酒,那眉头更是紧锁着。即便是把那酒喝了,他仍然没有定下注意,随后又叫了一壶,就这么一边吃肉,一边喝酒。
“那个人嘴上说的是他要杀的是汉奸。而又说自己是阁老相爷,这可是大明朝的官,大清国哪里有什么阁老。莫不是这老天爷想要借着这个梦像自己说些什么?”
待到最后,他抬头看着在微风中轻轻摆动的柳条,看着那门外的市街,看着市街的上人们,突的,他又自嘲道。
“黄粱一梦终有醒时,黄田云啊!黄田云!你毕竟是汉人啊!若是再执迷不悟的话,没准儿这性命可就真没了。”
终于,在说出这番话后,黄田云似乎找到了答案,对于已经年近四十的他来说,这还是他第一次给自己一个升官发财之外的理由,而在此之前,他所思所想的无非就是为了升官发财,似乎对于他来说,人生除了升官发财,除了“御街夸官”之外,就再也没有其它的追求了。
甚至他之所以会在亲人的劝阻下一意孤行南下为官,为的又岂是一展心的抱负,他为的无非就是他日的飞黄腾达。
而今天,他却找到了另一个理由,留在这里的理由——他是汉人!
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