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军,明军,明军杀过来了……”
就像是印证这逃回来的的缅军的话语似的,在他喊出这句话的时候,突然,一支箭从后面飞了过来,一下穿透了他的胸膛,在他倒下来的时候,从伤口处流出来的血水和着雨水在红土地上流淌着。
而在那雨幕之中,猛的一下跳出了一匹马,虽然那马是矮小的滇马,可是骑在马上的明军,在缅人的看来,仍然高大威猛至极,甚至有如从地狱中冲出来的修罗一般。
“杀!”
瓢泼般的大雨中,骑在马上的平阳侯靳统武,手持一柄七尺长的长柄刀,一马当天带头杀入缅军所在的村寨,在缅军试图上前拦阻的时候,骑在马上的他迎面就是一刀劈了下去,那缅军连人带兵器被斩成了两截,甚至还没有发出叫喊声,就倒了下去,而另外一名缅军持枪朝着他的战马马腹刺去,却只见他举刀在那人肩头上轻轻一划,借着战马的冲击力,刀锋掠过了那个缅兵的肩头。
“噗……”
只见一颗头颅在刀锋掠过的时候被拖挑至少半空,腥红的血从他的脖子里喷出数尺来。
“杀光他们!”
靳统武将手中的长刀向半空中举了举,大声吼喝道。
“一个不留!”
那豆大的雨水迅速洗过刀身上的血污,将雪亮的刀身洗得寒光四射,而在他的吼叫之中,随同他一起追击而来的两百余名明军骑兵,就如同猛虎下山似的朝着村寨里的缅军杀去。
他们叫嚷着,任意的砍杀着所能看到的缅军,无论他们是否抵抗,无论是他们是不是已经投降,每一人这会都已经杀红了眼,他们现在只有一个念头。
杀光这群背信弃义的蛮夷。
伴随着雷鸣声,那闪电一道接着一道,震耳欲聋的雷鸣将大地劈得摇摇晃晃的,而闪电又将天地照的通亮,那雨水就像是从天空中瓢泼一般的倾倒下来,将地面上的血水冲淡,然后再被更多的血水染红了,红色的血水与红色的泥水混成一体,完全分不出彼此。
现在,整个村寨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从村口冲进来的明军骑兵,有如恶虎扑羊似的涌入寨子里,与迎头撞上的缅军和寨民厮杀起来,这些缅军完全不是明军的对手,甚至绝大多数人根本就不知道如何抵挡这些骑兵,他们甚至惊恐的举起双手,试图用投降来保住性命,但是骑在马上的骑兵却连看都不看,便直接一刀砍过去。此时,这里似乎已经变成了一场屠场,那些骑在马背上的明军,只是不断的冲击着,用手中的刀枪砍杀着缅军。
对于这一幕,缅军并不陌生,在去年的时候,在白文远第一次入缅求驾时,集结号称十数万大军的缅人试图凭借河流阻挡明军的进攻,缅军自恃人多,并不把白文选所率领的万余明军放在眼里,准备对明军半渡而击。
也就是在那天,明军以一百多骑兵迅速渡江,然后百余骑兵猛冲缅军主力,如此便轻易击败缅军,并迫使缅军后撤,随后白文选令全军渡河冲锋,号称十数万的缅军随之大败,据说伤亡在万人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