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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请经略明示。”

“嗯,这盐商‘官贩私盐’是众所皆知的事情,想来士介对此也有所了解。”

笑看着郑侠如,朱明忠自然知道所谓的“盐商”,又有几人不贩私盐?偷税漏税是商人的天性。

“可这经引岸专商,恰恰才是盐课流失的根源,以崇祯朝为例虽屡加盐课,将盐课提至220万两,但却因为引商普遍积欠严重,以至于实际征缴不过百余万两,至十六年,引商实缴甚至不过只相当于课额的二成,引岸专商为一已之私败坏盐课如此,不正是引岸专商之弊?”

“经略,那时候引岸专商大抵都是晋商,他们与清虏所谓‘皇商’互相勾结,其心可诛……”

见郑侠如直接把一切都推给了晋籍盐商,朱明忠冷笑道。

“当时晋籍盐商确实占天下五六,可陕籍盐商、江南籍盐商,又交了多少?引商制,最大的弊端是什么?不仅仅只是令盐利大半皆归专商,更重要的是专商得厚利之后,即会与官府勾结,贩卖私盐、偷税漏税,更时而借口积欠,如若崇祯朝每岁两百余万盐课可按额征收,又岂有后来穷因莫名,盐税越加越少的困境?”

整个崇祯朝盐课虽然不断加征,但实际征缴却是越加越少!这与所谓的“东林党”并没有多大关系,最根本的原因是当时把持盐务的晋籍盐商联合抵制,他们与引岸地方官员相互勾结,以种种借口拖欠盐税。而朝廷却拿他们根本没有任何办法,除非直接动刀子抄家。可偏偏有明一代,最忌讳的就是对百姓动刀,那怕就是流寇,朝廷也是视其为民。

“引岸专商令商人垄断引岸,如此,又岂是国家之福?”

冷笑一声,朱明忠盯着面色已经变得煞白的郑侠如说道。

“士介,你说,这岂是国家之福?”

“自、自然不是国家之福!”

郑侠如肯定地说道,但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又问道。

“可,可若是不行引商,那,那如何征收盐课?”

面对这样的问题,朱明忠只是笑了笑,即便是像郑侠如这样的盐商出身的盐运使,也没有看到,“引岸专商”崩坏盐课人为制造垄断的灾难性的后果,除非他们能够像满清一样,动辄举起手中的刀柄,用刀柄驯服的盐商,将盐商驯服成奴才,驯服成随时可以宰杀的肥羊,否则,这“引岸专商”必定会彻底毁掉盐课。

“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