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道出这句话时,阎尔梅那满是皱纹的脸膛尽是难言的苦痛,十余年颠沛流离,十余年不知多少次在梦中与妻妾相会,如今虽是近乡,但他不愿返乡,只因妻妾自杀时的心愿未了,纵是回乡亦是无颜相对,
“爹,待到了清河,到时候孩儿必定投身忠义军中,他日于沙场上杀虏报国,以报国仇家恨!”
对于二十一岁的阎复之来说,十几年前离乡时,他不过只有几岁,尽管对母亲的记忆已经淡去,但十几年来未曾有一日敢忘国家恨,这次随父亲南下,他便已经下定决心投心军中。
“如此方才是我儿!”
阎尔梅冲着儿子展颜一笑,那面上全是一副欣慰模样。
“只可惜为父老迈,不能随复儿一同上阵杀敌,若不然,岂不也是人生快事?”
听着这两父子的话语,只觉得心头猛然一热的顾炎武,便直接问道。
“听贤侄所说,用卿兄已经决定留于清河?”
从当日于香山决定南返,直到现在,顾炎武都没有下定决心,到底去那里。
南京、清河、南昌,三个地方三个不同的选择,让他着实为难了一路。这会听阎复提到要于清河入忠义军,好奇之余,却也觉得理所当然,毕竟其本就是徐州沛县人,留于清河是理所当然之事。
“正是。”
点点头,阎尔梅并没有解释为什么会留于清河,而顾炎武又把目光投向傅山。
“不知青主兄又及往何处?”
“自然是清河!”
傅山笑着说道:
“为兄之所以愿留于清河,除了忠义军上至经略下至兵卒,敢以用命,皆是我大明之中流砥柱外,更是因为清河位于江北,他日我大明北伐,以朱经略之悍勇,忠义军之彪悍,其必为北伐之先锋,如此,不正是我辈所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