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朱之瑜之所以会提出这个建议,自然是有他的考虑,如果不是因为朱明忠提到今上在缅甸,恐怕他也不会想到这样的建议。
“成仁,今上身陷蛮邦,虽缅甸为我之藩属,可值此神州板荡之时,若是缅人行恶,只恐今上危殆!到时候我大明必重陷纷乱!”
直视着面前的学生,朱之瑜直接指出了朝廷所面临危机。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父亲所言极是,经略,既然经略已经决定自立,不妨迎回圣驾,一来可凭迎驾之功得以自立,至于这二嘛,若今上返回南京,郑延平等人自不可能再像现在这般有持无恐……”
“放肆!”
不等儿子把话说完,朱之瑜便沉声斥道。
“延平为我朝之中流砥柱,焉是你能非议!”
父亲的训斥让朱大咸,这才意识他的失言之处,或许现在他可以指责钱谦益、吴伟业等官员祸乱南京,但绝不能指责延平王,因为他们皆是延平王的部属。既便是经略也未曾对非议延平,更何况是他?
“下官失言,请经略责罚!”
“师兄出言为公,下次注意即可!”
不以为意的挥挥手,对于部下非议延平,朱明忠自然不会介意,但必须注意场合,那怕是现在,也需要注意。
“迎回圣驾固然是好,可若是我等平空派人前往缅甸迎回圣驾,今上以及朝中诸臣,又岂会信任我等?”
不愿在这个问题上谈论下去的朱明忠,自然知道迎回圣驾的可能带来的诸多好处,且不说迎驾之功,便是有永历坐镇南京,到时候矛盾的重心就会从自己的身上转让到朝廷与延平王之间,到时候,是永历享有大义之名,至于郑成功,到时候只恐他会陷入自己这般困境,其又岂还有精力顾及自己?
不过迎回圣驾说着容易,问题是……永历愿意走吗?他怎么可能会相信自己?
“经略,此事不难,前几日,下官故友屈大均自北南返,目下正于清江,其曾师从陈邦彦,并随其兴义兵反清,兵败后。后至肇庆,向今上呈《中兴六大典书》,授以中秘书,不久因父殁急归……”
本就有意向经略推荐故友的朱大咸立即抓住向经略推荐起屈大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