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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参军,在下虽只是小小七品都事,可却是大明之官吏,不能眼见‘甲兵制’祸以大明,毁以安抚使基业,而不闻不问,按我忠义军军律,在下处刑三年,可钱参军未将密文草稿毁去,而是直接弃于纸筐中,泄以机密,按律当斩……”

身为亢得时的心腹家奴,对于官场上的那一套,吴品亚当然也是轻车熟路,构陷栽赃更是身为家奴必须学会的东西。

尽管他做好了掉脑袋的准备,但是,并不意味着他会束手就擒,他同样也会反驳,也会抵抗。

他这么一说,钱磊这才想到,昨天他只是将草稿随意的一团,然后就随便丢弃了,那里有将其焚毁,被抓住痛脚的他,只是连连倒吸口气,甚至就连额头上都冒出来汉来。

其它人一见这平时油滑似泥鳅的钱磊,居然如此轻易的落在这瞧着并不怎么起眼的吴品亚手中,心底无不是暗叫着痛快,这姓钱的终于碰着对手了。

“哼哼,你非请即入钱某公室……”

就在钱磊试图挽回一局时,眼见他们两人马上就要岔开话题的石磊,见军门的眉头微皱,便插话说道。

“军门,此事以下官看来,两人皆是无罪,钱参军报呈兵制草文未曾以公文呈报,而是以草稿程文,所以两人皆是违规而非违法。钱参军未曾为按规定加盖‘秘文’印章,亦未曾按规定消毁废文,而吴都事涉嫌窥探,却非机密,所以下官以为,可罚俸一月。”

石磊这么一和稀泥,朱明忠才注意到,这份“甲兵制”的草稿并没有走正常的公文渠道,没有按他借鉴后世的“密级”对其加盖“秘文”印章。这个细节,显然是钱磊一时疏忽,不过这样也好,省得他们再争执下去,于是便说道。

“嗯,四石所言极是,确实如此,处事皆不严谨,你们两人罚俸一月!”

对于这样的惩罚,钱磊那里敢说不服,而本就报着必死之心来此的吴品亚,更是没有丝毫不满,连命都不准备要了,还在银子干什么?

“吴都事,你为何说为天下苍生,废除‘甲兵制’。”

朱明忠盯着吴品亚反问道,尽管他对“甲兵制”的一些内容有些许抵触,但是并不妨碍他对“甲兵制”的欣赏,这是变相的征召体制,只不过是它更加严厉。

尤其是已经了解到了募兵制的种种危害之后,更是早就下定决心推行这一制度,当然还需要再加以完善。

“回安抚使,下官非是以为‘甲兵制’不妥,而是以为目下推行‘甲兵制’断然不可!”

吴品亚的话,让朱明忠和其它人无不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