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通济门血战之后,江阴等地是家家带孝,但是接下来的一个个喜讯,却让人们慢慢谈去了那份伤愁,尤其是几天前,扬州府、淮安府为军门克复的消息传来时,钱磊在一面为军门的大捷欢庆之余。他的心里很清楚,他的梦想很快便能实现了,当然不似现在这般头戴孔明帽,手摇鹅毛扇。而是头戴乌纱,手握大印!
这才是他钱磊的梦想!
以我的功劳,至少可以放上一方知府吧,是淮安?还是扬州?不行,淮安府治山阳离清河太近,要不就是扬州吧。
“腰缠十万贯,骑鹤上扬州……”
正当钱磊想象着那扬州的富庶、繁华时,突地不知什么时候,高继明走到了他的身边,只听他轻声说道。
“炳奇,这次您在常州,筹备军饷、军需,可是为军门立下了大功,待你到了清河,必定会为军门所重!”
虽说看似是恭维,可谁都能听出来高继明话中的意思。他是在试探钱磊可知道什么消息。
李子渊和后劲营诸将的叛出,使得高继明这个“降将”在忠义军中的地位尴尬起来,毕竟,他本就不是军门的心腹,当初的“心腹”都可以叛出忠义军,更何况是他这个降将?
也正因如此,这阵子高继明可的说,成日里患得患失的全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毕竟,他是降将!
若是依着过去,没准他会想办法转身重投满清,可现在,随着他的“功绩”被传至大江南北,谁不知道他高继明是如何“大义凛然”砍了崔宗泰的脑袋,降清?估计这边刚降,那边就会被寻个由头给砍了头。
可,在这边又岂是安稳的地方?
如果现在满清已平,天下已靖,没准高继明真的会自请去职,然后归隐于乡间做个足谷翁,凭着这些年捞的银子,足够挥霍一生。
可问题是,现在不是太平盛世,这天下未靖之时,没准他今个请求致仕,明个郑延平一败,到时候,他自己这脑袋又岂能保得住,在乱世,最关键的是兵权。
可现在的问题是,他根本就没有什么兵权!
就连那兵权也被不解而解了,表面上,他现在是后军统领,可这三千后军里有两千九都不是他的人,官佐大都是从左右军以及中军中调来,至于他曾经的下属,要么被调往其它三军,要么就是调到他处。即便是兵,也大都是新募兵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