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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他们来说,或许他们曾经靠着满清挣了很多银子,但是并不意味着他们愿意为满清去死,朝廷永远只是朝廷,性命在是自己的!

清来降清,明来降明,这才是保住性命的根本。他们绝不会像当年的扬州盐商一样,把自己的身价姓名全部押上,他们是晋商,当年可以和满清合作,现在同样也可以和明军合作,只要能够保住眼下的荣华富贵。

正当这些来自山西和陕西的盐商们千方百计的试探着扬州知府的想法,试图与其一同说服高朝令效仿镇江开城投降时,盯着那看似依然部署守城的盐运使衙门时候,在那衙门里,这几日高朝令却是成天惶惶不可终日的等着消息。

“老爷,人家听说这戏园子里,这几日上了新戏……”

喜云倚在高朝令怀里撒娇道,她本是秦淮河名妓。高朝令刚任盐运使时,盐商们出钱为其赎身,将她送入府中成为了高朝令的小妾,凭着过人的姿色,和色艺两绝的才学,深得高朝令的宠爱。

即便是现在人心惶惶的时候也不妨碍她每天到戏园子里听戏,作为女子她知道这种军国大事和她没有关系,哪怕是破城了。又有何妨无非就是换个主子而已。

女人有时候很实际!

“这都什么时候,还听戏!真是商女不知亡国恨!当真是个下三滥的贱货!”

高朝令有些厌烦的一把这平时极尽恩宠的女人推开,哪里还有平日里的宠爱有加,然后冲着门外大喊道,

“老六,让你收拾好的东西,收拾好了吗?若是达素将军来了,咱们可还得去拜见达素将军……”

所谓的拜见达素将军,不过只是一个借口,有时候,即便是出城也需要借口,免得手下起疑心。

一任盐运使任上得银又岂止数万两,对于当了整整个三年盐运使的高朝令来说,他早就积累了一笔不菲的家业。

这么多年,这两淮的盐利都到什么地方去了?朝廷顶多能摸着两成,其它的都落到盐商手里了,盐商人吃肉,作为盐运使的他,自然能喝着些汤。便是这些汤,就足够他一生吃喝不尽,足够他高家挥霍几世。

当然,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他不是疆吏,虽说领着漕丁,可他没有守城之责,即便是这城丢了,也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守城那是知府衙门的事。和他这个盐运使有什么关系?

对于这三年已经积蓄了足足上百万两身家的他来说,自然不愿意把性命白白丢在这地方。千里做官只为财,之所以当这个盐运使,为的可不是要把脑袋丢在这里,为什么大清国尽忠。要是如此的话,当年她恐怕早就为大明朝尽了忠!既然当年没有为大明尽忠,现在又怎么可能会为大清国尽忠。

这大清国的将来会怎么样,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只要把那二十万两银子弄到手,就足以说服京城里的那些人救下他条性命,甚至将来还有可能外放个肥差。即便是再不济这20万两总是多捞的银子。这年头儿谁会嫌银子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