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扬州一地虽说富庶,但,但军门练兵又岂限扬州一地?”
朱明忠当然没想过只靠扬州一个地方的税赋养兵,扬州的盐税对于他来说,不过只是一个相对的稳定的收益,有了这笔收益之后,才可以做其它的事情。
可这世间又有谁会觉得银子扎手?自然不会有人这么觉得。对于银子的态度,大家从来都是韩信点兵,多多益善。
“确实,朱某北伐自不可能专限扬州一地!”
朝着窗外看了一眼,朱明忠神情严肃地说道。
“可扬州于朱某而言,是想取便取之地,又何需如此?士介你等盐商以二十万之高价,从高朝令手中买以扬州,所为者又岂仅是扬州,利欲薰心之下,朱某又岂能信你……”
突然的训斥让郑侠如浑身猛颤,他急忙为自己辩解道。
“军门,在下完全是为扬州十万百姓,不忍其再遭兵火之苦,还请军门明鉴!”
郑侠如这会只差没跪在地上了,可尽管如此,他并没有表现出丝毫惧色,而是继续说道。
“再者,在下亦是为了军门,目前把持扬州盐务者,皆是陕晋盐商,他们家业大都于陕晋两省,若军门委以他人操办盐务,他们必为自身家业计,阳奉阴违,若非了解盐务之人,极有可能为其所蒙骗……”
注意观察着朱明忠的神情变化,郑侠如小心的抛出了一个筹码,与此同时,他的心底又反复思索着是不是应该抛出另一个筹码,现在这筹码已经抛出了两个,这第三个,现在是否应该抛出?
在郑侠如又丢来一个诱饵的时候,朱明忠认真的打量着眼前这个与其说像是商人,倒不如说更像是个中年书生的家伙,来到这个时代之后,他还是第一次碰到有人这么和自己“谈生意”。
这个人……有点意思!不过,他显然不明白,有些东西,是不能拿来谈生意的!
“士介,朱某想问你,你是想要一时之富贵,还是想要世代富贵?”
说出这句话后,朱明忠随意的端起茶,慢慢的品着茶,这茶香袭人,真不愧是今年的上品新茶啊!
品着茶的他,根本就不管这看似随口一问,在郑侠如的心底掀起了一阵什么样的风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