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吏等叩见将军,我等降清于前,实是罪该万死,任凭将军处置。”
曹安理、高继明以及罗徽堂无不是跪在那,接连叩头,不知是真心还是做作,他们都是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
“几位何罪之有?”
看着眼前的跪在地上的这几位,朱明忠继续说道。
“大将军的布告,尔等可看过?如大将军所言,尔伪署文武将吏,皆系大明赤子,时穷势屈,委质虏廷!现如今既然已经归正反邪,非但无罪,反倒有功于我大明!”
嘴上这么说着,朱明忠的双眼微敛,不时的在他们三人身上打着转让,一个知县、一个守备,还有一个师爷。
这三个人当真是“大明赤子”?
心底冷笑着,朱明忠可不觉得他们是什么赤子,但是有些话必须说,有的样子必须要摆,他还要凭着常州去招揽无锡、苏州等地的官吏归降。
“几位请起!”
亲自起身扶起高继明,朱明忠的神情倒是显得很是热情,甚至有些过份。
“若是没有几位相助,朱某又岂能如此轻易便克复常州?”
在这大堂的地上,隐约的还能看到一些血污,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那位知府被砍掉脑袋时流的血,不过这会朱明忠倒是没有提到那个人,死人,便无需再提了!
现在最要紧的是安抚活人,拉着他们三人坐了下来,朱明忠依然还是一副亲切模样。
曹安理、高继明两人有些局促地在椅上落了座,而罗徽堂同样有些紧张的打量着这位将军,关于眼前的这个将军,他或多或少的总听说过一些,知道这人原本是军中医官出身,凭着一番神鬼莫测的手段,两日内以“放崩法”攻陷了江阴,如此才为郑延平所重用。
作为一个读书人,罗徽堂很善于把握机会,就像是十年前,当江南士子皆不愿赴满清会试,文章一般的他却前往省城赴考,虽说没有考中,但是凭着这个经历,却轻易入他人幕,以师爷的角色,若非是心知文章一般,定考不中进士,恐怕他早就已经入朝为官了。
而之前,之所以游说曹安理杀知府反正,表面上是为了曹安理,可罗徽堂未偿不是在为自己考虑,他从不曾满足于为他人幕僚的身份,他想着有一日能入朝为官,就像眼前的这位朱将军一般,抓住机会便扶摇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