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崔宗泰来说,作为旗人的他根本就不在乎汉人的死活,尽管他也是汉军旗,也是汉人,可对于身为奉天人的他来说,他更相信自己是旗人,对于他来说,这常州城百姓的死活,都没有为朝廷守住常州更为重要,但在驻防兵勇被调往南京后,手中只有几百兵丁的他很清楚,他必须依靠汉人乡勇,才能守住这城。
所以,在闭城一个月后,因为家中粮食断绝导致数百城中百姓先后饿死后,面对开始浮动的军心,心知这乡勇大都担心城中家人安危的他在得知江阴“贼寇”已经发兵常熟之后,尽管还是有些心不甘,但是崔宗泰还是迫不得已的下令打开城门。不过出于谨慎,他下令只开东门以及大南门,其它城门依然紧闭。
“但愿常熟县能撑上几日吧!”
眼睛瞅着地图,崔宗泰在心里盘算着,算算日子已经这么长时间了,朝廷的援军应该也快到了吧,只要再撑上几日,这常州城自然也就无虑了。
“哼哼,无非就是兔子的尾巴……”
心底这般寻思着崔宗泰拿起一张告示,这是江阴守备以郑成功的名义散发的告示,这告示虽说是前几日传进来的,可这常州城中却只有他看到了这告示。
“本藩奉天倡义,罚罪吊民,亲统大师,首取南京。出生民于水火,复汉官之威仪。尔伪署文武将吏,皆系大明赤子,时穷势屈,委质虏廷,宁无隐忍!华夷之辨甚明,忠孝之良自在。报仇雪取,岂待异时;归正反邪,端在今日。
凡以全省全部来归者,不惜分茅裂土;以一镇一邑来归者,定与度地纪勋。或率兵而至,则论其多寡而计功抡升;或洁身而来,则就其职掌而量才超擢。若蒙古、女真人等,世受国家抚赏之恩,原非一类,视之一体。千古勋名,争之顷刻。师不再举,时不再来……”
“荒谬!”
随手将告示往桌上一丢,崔宗泰又一次拿出了一张纸,这纸上罗列着一些人名,这些人既有常州本地的士绅,也有汉人官吏。
“大老爷所言极是!”
一旁立着的李存朴连忙附和道。
“荒诞至极!”
作为师爷的李存朴依然如过去一般,顺着知府大人的话继续说道。
“这郑贼根本就是狂妄至极,且让他猖狂,待到朝廷大军杀来时,且看他又能猖狂到几时!到时非得把这郑贼父子千刀万刮不可!”
师爷的话听在崔宗泰的耳中,让他嘿嘿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