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格本就诙谐的魏耕,更是轻声吟唱做起来,那唱调抑扬顿挫,只惹得让四人无不是开怀大笑起来,他们已经等待这一天太长时间了。
其实从十几天前,江阴城一夜克复的消息传来的时候,他们就曾如此庆祝过,而相比于江阴,镇江之战的大胜,更是让他们有足够的理由为之欢笑。
“那些个鞑子兵平日跋扈猖狂,何时曾拿我汉人当作为,今日终于见我汉军威仪了。”
钱谦益在一旁说道,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眼睛微红,那激动的泪水眼瞧着就要流了下来。
“我还听人说,有个鞑子头头脱去军装逃跑,来到一家村店,又饥又渴的他,见店中的客人们正在那里高声谈笑着,那鞑子甚是不识趣的问发生什么事,村店老妇立即答道:‘闻杀北人尽矣!’只吓的那鞑子连饭也不敢吃,赶紧走人了……”
他的话声刚一落下,众人又是一阵欢笑声,似乎对于他们来说,这满清鞑虏的失败已经指日可待了。
“想当初,老夫初见延平时他二十一岁。与其父相比,他朴实中透着英气,当时老夫便觉得此人不凡,所以才将其认于门下。”
提及十几年前,初见郑成功的那一幕,尽管当时郑成功拜于他的门下,不过对于弟子众多的钱谦益来说,对那个海贼子弟的印象并不算深刻,之所以收其入门,更多的是念在他那价值数万两的拜师礼上,但现在并不妨钱谦益在那里特意提及此事,然后用颇感欣慰地语气说道。
“他这首诗写得好,果然是诗如其人。”
说罢,钱谦益便吟道。
“缟素临江誓灭胡,雄师十万气吞吴,试看天堑投鞭渡,不信中原不姓朱!”
“好!好一个不信中原不姓朱!若我大明的武将皆如延平一般,又何愁这中原不姓朱!”
在众人的叫好声中,丁继之又说道,
“延平还有一篇檄文……”
随后他便诵读其中的一段檄文。
“惟钟山抔土,乃十七帝之英灵,于兹凭式;南国士民,受三百年之恩养,报效于今。凡我同仇,义不共戴。勿夺先声,徒成烽火之戏;矢为后劲,同坚背水之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