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抱拳躬身,说道:“谢陛下。”
片刻后,看着唐宁走出大殿,陈皇站起身,问道:“朕的允诺,难道就值一个诰命?”
魏间笑道:“陛下的允诺自然是无价的,但人间的真情也是无价的,以无价换无价,老奴觉得值了。”
“听了一辈子,朕还是喜欢听你说话。”陈皇脸上露出笑容,随后又逐渐凝固,喃喃道:“可武烈侯之子的死,到底是谁在从中谋划,目的又是什么,让人去查……”
作为皇帝,这数十年间,他见过了太多的黑暗,对于这些事情,早就司空见惯。
他话音落下没多久,便有宦官上前来报,大理寺卿求见。
不多时,陈皇坐在殿上,看着大理寺卿,问道:“案子破了?”
大理寺卿躬了躬身,递上一份奏报,说道:“回陛下,武烈侯之子一案已经告破,凶手已然伏诛……”
陈皇看了看奏报,问道:“是武烈侯府的护卫干的?”
大理寺卿点了点头,说道:“韩冲是死于武者的独门手法,虽然从外面看不出什么伤痕,但内腑却受了重伤,大理寺循着蛛丝马迹,才终于找到了凶手,正是武烈侯的一名护卫,那护卫坦白了罪行之后,便自戕而亡。”
陈皇皱起眉头,问道:“他为什么要杀韩冲?”
“这就要从武烈侯之子的罪行说起。”大理寺卿缓缓道:“大理寺查明,武烈侯之子韩冲,平日里嚣张跋扈,做下了诸多恶事,那护卫原有一名未婚妻,于两年前被韩冲凌辱,愤而投井,那护卫隐忍两年,一个月前,才成为武烈侯府的护卫,借着今日之事,搀扶韩冲回府之时,暗中震伤了他的内腑,使得韩冲当场呕血而亡……”
陈皇皱眉道:“不伤及外表,也能致人于死地吗?”
魏间点头道:“回陛下,对于武者而言,要做到这一点并不难。”
陈皇看着那奏报,眉头拧起来:“侵占田地,强占店铺,强暴良家……武烈侯之子的罪行罄竹难书,死有余辜,他犯下诸多恶事,竟然还能在京中逍遥至今,你们官府是干什么吃的?”
大理寺卿心中暗自叫苦,这件事情,陛下责问的应该是平安县令和京兆尹,大理寺是奉旨查案,哪里管得着这些事情?
他急忙躬身,说道:“回陛下,这是因为,被他祸害过的百姓,摄于他的淫威,不敢声张,因此才有了那护卫隐忍复仇一事,民不举,官府也无法追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