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用宋人的那套说话的调调,听着难受。郝康兄弟,哥哥我有件事想给你讲讲。大汗赐你美女,你竟然不要。这不是大汗让你送出女人,而是大汗送给你女人。你不要,你可知这让大汗很不高兴。”脱脱半埋怨半提醒的说着。
提到女人,郝康想起的就是清雅秀丽的穆同学。他对大汗手里的女人根本没兴趣,却没想到这就能让大汗生气。郝康还觉得自己给大汗省下几个女人,大汗会高兴呢。只是脱脱这么讲,郝康也只能接受脱脱的好意,“多谢脱脱大哥,下次我定然不会让大汗生气。”
“嗯。你知道就好。”脱脱很认同郝仁与郝康,见郝康听劝,他只是叮嘱一句,就开始帮郝康想办法,“至于这嘎巴拉碗,若是丞相向国师索要,国师定然要向大汗告状。那时候什么不好听的都能说出来,反倒是让大汗疑心丞相……”
长辈晚辈谈着谈着就到了开宴的时候,郝仁自己不在乎钱,酒席上也都是四国同盟的特产,对于郝仁根本连九牛一毛都谈不上。有汉人厨子烹调,席面上琳琅满目。雅典产樱桃烧酒的香气让素来方正的玉昔帖木儿御使都忍不住露出笑容。宾主尽欢,临走的时候郝仁还送了一车礼物给玉昔帖木儿。
送走贵客,郝康就到了郝仁面前,将脱脱的建议说了出来。正如郝康所料,郝仁眉头皱起,一脸不快。就听郝仁说道:“既然如此,试试看吧。”
两天后,巴格达皇宫里面,太后阔阔真一声惊叫,从床上坐了起来。旁边侍候的宫女连忙上前服侍,就见太后先是两眼呆滞看着前方,猛然就放声大哭。这已经不是太后第一次这么发作,过去一个多月太后总是睡不好,经常做噩梦。最近稍微被什么动静打扰就会如此。宫女们一边小心侍奉,一边去禀告大汗铁穆尔。
铁穆尔乃是太后阔阔真最喜爱的儿子,也与母亲非常亲近。他已经命令宫女遇到这等情况就去叫醒他,得知消息后铁穆尔立刻胡乱披上衣服边走边整理,赶到母后这边,就见母亲从癔症中恢复过来,坐在船上靠着厚厚的靠背。见铁穆尔到了面前,阔阔真拉住铁穆尔的手,哭着说道:“儿啊,我又做梦梦到你爹了。可总是听不到他说什么。看来我是要跟着你爹去了。”
听了这话,铁穆尔泪水滚滚而下。他握着母亲的手说道:“娘,你不过是做梦,可是当不得真。我爹已经不在了,若是连你也不在了,留下我一个人可怎么办?”
阔阔真本就精神衰弱,听了这话更是伤心,抱住儿子放声大哭。母子相拥而泣,连周围的人忍不住垂泪。哭了一阵,阔阔又开始头晕目眩,靠在厚厚的靠背上闭上眼睛不说话。
铁穆尔站起身,叫过亲信侍卫吩咐几句。亲信侍卫出去没多久就拿着一个小箱子回来。铁穆尔从箱子里取出一个小瓶,对阔阔真说道:“娘,郝仁丞相听说你身子不好,送来药。我已经让人试过药,你就试试看。”
阔阔真听到郝仁的名字,勉强睁开眼,无力地说道:“我不想吃药。吃了那么多药都没用,我受不了那味道。”
“再试一次。就这一次。”铁穆尔劝道。
看着儿子有些憔悴的面孔,阔阔真强打精神要拿小瓶。铁穆尔连忙自己拧开瓶子,从中倾倒出药丸,碧绿的药丸散发出奇异的香气,有点刺鼻。铁穆尔只留下一颗,其他都放回瓶子里。宫女连忙去端来温水,帮阔阔真服下药丸。
阔阔真吃了药之后就靠在靠背上闭着眼睛不说话,只是拉着铁穆尔的手。过了一阵,阔阔真手一松,软绵绵的滑落在卧榻上。铁穆尔吓得三魂出窍,连忙晃动母亲的肩头,呼喊着母亲的名字。见太后没反应,又喊道:“御医!御医!”
御医已经侍候在旁边,已经冲上来查看。稍加探查,御医阻拦铁穆尔继续呼唤,“大汗,太后只是睡着了。可否不要再惊动她。”
“啊!”铁穆尔惊喜交集,母亲可太久没这么沉沉睡去,虽然是好事,未免也太过神效。轻轻抽掉靠背,扶着母亲睡安稳。铁穆尔到了外间,让人给他铺了床,叮嘱若是发现太后有什么不对,就立刻叫醒他。这才在外间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