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校长没说话,而且别过脸考虑着什么。过了一阵,才说道:“这样吧。那三个里面为首的那个,本来是要开除的。如果你儿子不记过,就让那个同学留校察看。你能答应么?”
洪楠风本来就不在乎其他小子会如何,既然吕校长肯网开一面,他连忙答道:“好的,好的。都是孩子,我答应。”
等从校长室出来,洪楠风只觉得放下心中的大石头。走在路上,好像天也蓝了。事情解决之后,洪楠风心中忍不住生出回去之后把儿子再拾掇一顿的考量。到学校是来学习的,打什么架啊。这又不是上战场,非得拼个你死我活。为了些渣渣就被记过,太不值得了。
考虑着自家儿子的事情,洪楠风并没有注意到在一个拐角处,有人在那里偷偷看着他。等洪楠风脚步轻快的走远,那个一身便装的男子才直奔学校而去。他的目的地也是校长室,进去之后,这位问道:“二叔,事情怎么样?”
吕校长给了侄子吕不同一个严厉的眼神,但是这眼神对于当秘书的侄子好像没用。吕校长无奈的摇摇头。他家里在战争中死了好些人,虽然吕校长治学严谨,但是对家人实在是硬不起心肠。他叹道:“唉……你回去告诉张虎臣的父亲,我和对方说过了,打架的事情记过处分。不过你一定要说清楚,若是再犯就只有开除,你就不用来找我。”
听了这个消息,吕校长的侄子大喜过望。他连忙问道:“二叔,张虎臣明天能来上学么?”
几分钟后,吕不同快步从校长室里面出来。直奔张虎臣家。一路上吕不同心情愉快,他的上司民政局马庆昌处长希望争取找到不用税警部队下乡镇压的办法。然而时不我与,马庆昌也许可以说动洛阳知府,却没办法对准军事组织税警有丝毫阻挡。真敢阻挡税警部队,税警部队大概就敢动手。
在这样的时候,吕不同想起自己一个朋友张思茂在电报局当个小头头。他就提出,是不是可以请这位朋友帮帮忙。马庆昌大喜,却也不敢相信真能办到。没想到张思茂的儿子张虎臣竟然在学校打架,二中学风严谨,打架要开除。吕不同的叔叔恰好是二中校长,这让吕不同大喜过望。
马庆昌处长是个八面玲珑的家伙,得知这个消息,就许下诺言。只要能够拖几天,今年卖粮的事情就交给吕不同来做。吕不同大喜,现在粮食价格虽然稳定,但是马庆昌怎么能够确定粮食的具体数字。稍微少报一点粮食,就有钱落到口袋里。这就是吕不同应得的报酬。至于今年评价优等,更是不用明说。
带着对幸福生活的期待,吕不同到了张思茂家。老朋友见面,张思茂直接把吕不同让进里屋。关上门之后,张思茂紧张的低声问道:“怎么样?”
“你放心,我许你的事情怎么会做不到!”吕不同得意地说道:“明天就回去上课。”
“哎!谢天谢地!”张虎臣的老爹张思茂如释重负。
没等张思茂高兴起来,吕不同也压低声音说道:“你那边的事情怎么样了?”
“吕兄弟,我之前可说过了。我只能帮着你拦下两次电报。开封那边已经回电一次。我替你拦下了。”
“好好好!”吕不同赞道:“不过咱们说好的,下一次你可不能让电报过关。”
张思茂没有吭声,只是点点头。他在电报局工作,这种分寸还能把握。电报在传送过程中很容易就出问题,若是两次传着传着不见了消息,这还在能接受范围之内。不过若是连续三次,那就真的说不过去。以现在电报的一些错误,一年内出三四次也不太稀奇。不过短时间内连续两次会让人起疑。但是为了自己不争气的儿子,张思茂也只能咬牙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