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来,赵嘉仁一直觉得自己可以解决问题。但是今天他突然发现自己还是太嫩了。在当心理医生的时候,赵嘉仁也见过一些二代们,他们感觉自己很痛苦。因为他们感到这个世界对他们很不友善。这种二代都有个特点,就是自己觉得自己可以接受辛苦,但是却无法接受失败。
对于这些二代,他们的长辈也有差不多的看法。那些创立家业的家伙们完全宽容这些孩子会失败,但是他们绝不能接受,或者说无法理解,这些孩子们为什么会被失败这么轻易的击倒。
就如赵谦现在突然发现,这个世界应该是靠能力上进,然后发现他的努力其实意义不大。不管他努力或者不努力,都要被推上至尊的宝座。这种感觉对于一个不断努力的年轻人也是一种折磨。
赵谦偷偷走到赵嘉仁身边,低声说道:“爹,你是不是生气了?”
“我才不会因为你追求上进而生气。”赵嘉仁笑道。在此时,赵嘉仁发现自己最想的还是让儿子能够从这样的低沉中重新振作起来。
“那你为什么不说话?还出来走,以你的决断,从来不会拖这么久。”赵谦没办法理解自己的父亲是怎么回事。
赵嘉仁叹口气。他和赵谦一起在院子里的花架下坐下,然后就先谈了谈赵嘉仁所知道的二代的问题。
“赵谦,任何人都觉得已经拥有的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这个从唯物主义的角度来讲,就是人类的这个大脑根本没办法把所见过的一切都牢牢记在脑子里,遇到事情之后再一个个调出来分析。人类的只能让自己习惯一个环境,在这个习惯的环境里面才能熟练,才能最大程度解决各种问题。”
赵谦的心情此时接受不了这个,只能闷闷的点点头。赵嘉仁看赵谦这模样,也不再多说,而是叫过来赵谦的警卫员,对警卫员命令道:“我给你个任务,监督着赵谦去老老实实的健身运动。要让他运动通透。至少能够连续运动三天再说。”
等警卫员簇拥着赵谦离开,赵嘉仁就把吏部尚书文天祥叫来,一见面,赵嘉仁就说道:“瑞宋,我以前提出的每年要给休假的事情,准备制定,看看今年能不能执行。”
“官家怎么想起这个来?”文天祥有些不解。
“北方的威胁已经基本解除。就算是有不知死的游牧部落前来,大概连阴山或者河西走廊都无法突破。既然局面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我们也该让大家能够放松下来。”
文天祥没有反对。这些年官员们的抱怨可不少,按照赵嘉仁所讲的,从农业社会到工业社会之间有一道鸿沟。以前的官员们可不用每天都要来工作,那时候的事情不多,官员每年能有一半时间用在工作上,那就是无比勤政的官员了。
“另外,赵谦去庆元府的事情先停下来。我有别的安排。”赵嘉仁说道。
“为何?”文天祥问道。吏部为这件事已经花了不少力气准备,赵谦那点事情其实根本不算啥。如果只是赵谦去混个宁波的知府,根本啥都不算。一群老官僚怎么可能对付不下来。真的想让赵谦能够做出些事情来,那就得好好的搭配班子才行。
“没什么。我就是要停下来。”赵嘉仁拿出了封建君主那种‘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的态度。
文天祥并没有反对。他可以反对官家做出的决定,但是他没办法逼着官家去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