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坐上马车,杨从容赶回码头。与大宋使团重新聚集,杨从容才觉得一颗心终于落回到肚子里。
之后的几天里面东罗马皇帝并没有再与大宋使团接触,大宋使团也尝试打听消息,得到的消息含糊不清。唯一确定的乃是东罗马的禁军上层发生了一些人事变动。就大宋的了解,东罗马帝国的禁军对谁能安坐在皇帝宝座上有非常大的影响力。禁军推举皇帝和皇帝整肃禁军之间经常发生。
听了这个讲述,杨从容苦笑道:“这不就是晚唐的神策军么?”
使团里面不招收文盲,那些来自红巾军的冷兵器高手中有三个曾经不识字,现在也能用掌握的五百多字写读起来惨不忍睹的简单格式化公文。最低水平尚且如此,接受过专门历史教育的人为数不少。神策军这个名字对他们并不陌生。
好几个人已经用异样的目光看向杨从容。杨从容则坦率的继续说道:“看来我们还是要对东罗马的宦官多加注意。既然带了这么多礼物,就先联络这些宦官。”
“为何要联络宦官?”使团里面立刻就有人表示了近乎反对的态度。宦官天生就会被认为是另类,不喜欢另类是人类最正常的生理反应。
一般来讲,人们都喜欢独占。但是杨从容却没有,他解释道:“禁军不过是肢体,宦官才是大脑。你觉得那些大多数时间都在外面站岗放哨的家伙凭什么就那么了解宫廷内幕,特别是宫廷内的力量对比。没有宦官势力引导,任何禁军都不可能准确抓住宫廷内的核心矛盾。便是宦官也不过是为人所用,他们凭什么能号令皇族。联络到那些人,和他们交朋友,就很容易掌握到真正在东罗马各个运作齿轮间穿行的人。”
想与宦官结交也不用非得主动找上门,杨从容提出意见后的第二天,就有宦官前来传旨。大宋之前就提出想建立一个大使馆,东罗马现任皇帝安德罗尼库斯二世基于大宋表现出的友谊答应了此事。
宦官先把官方的事情讲完,大宋使者团就招待起传旨宦官。几杯美酒下肚,再送上一套合身的丝绸衣物,宦官立刻就对这些热情亲切的大宋使团亲切起来。
杨从容和宦官谈笑风生,心里面却还是有些惴惴。毕竟他和宦官是完全不同的存在,所以心理上的隔离感很强烈。对自己能否有效把握住宦官的心思没有信心。此时杨从容已经派人前去送信,请求大宋朝廷能够派了一些忠诚可靠的宦官来东罗马。他们应该能够与东罗马同类有更多共同语言才对。
眼前的这位宦官有些醉醺醺的表示,准备划给大宋的土地是一个没落贵族的祖宅,这个贵族穷到不得不出售祖宅来维持生计的地步。大宋使团这边感谢了这位宦官的告知,又请他有空到未来新的大宋使馆做客。
这位宦官的消息还挺正确,有过两天,东罗马的大臣就带着大宋使团前去位于城里的那座大宅。这宅子长宽有百米,规模还马马虎虎。进去之后就见到宅子的木质结构朽坏的厉害,走在那些破破烂烂的楼板上,只觉得脚下乱晃,没有一丝一毫的安全感。这地方已经没办法住人。
“这皇帝是不是在耍咱们?”使团里面性子比较激烈的成员愤愤地说道。
已经在这里待了一阵子地叹道:“大概不是。东罗马皇帝也很穷。能提供这么一块地,也已经是竭尽全力挤出来的。”
“可这怎么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