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文天祥的质疑,徐俊如带着悲愤对文天祥说道:“文知府,你问得好!我要是反对,本该早就反对,为何现在才反对。那是因为这些年来我在各地为官,见到太多官员利用土地国有制来刁难百姓,勒索地主。原来的时候土地都在地主和百姓手中,地主和百姓努力经营。现在很多土地归了朝廷和官府所有,这帮人就拿着分配权作威作福。我数次投诉,消息总是如石沉大海,没了踪影。而每次投诉之后,总有人要刁难我。五年前我就在松江府做副处。现在已经到了凤阳县当了个正科。我个人官位倒是无所谓,可两淮官员比起江南更黑更贪。这么搞起来,只怕要激起民变啦!”
徐俊如话音未落,凤阳县之上的知州已经额头暴青筋的站起身河道:“你胡说什么!”
话音未落,不少两淮官员仿佛被捅了肺筒般纷纷对着徐俊如怒骂。
文天祥瞠目结舌的看着全新的变化,他发现世界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的多。看着仿佛在挑战土地国有制的徐俊如竟然是一个宁肯牺牲自己官位和学社职务都要维护土地国有制的坚定份子。
“徐俊如,你好大胆!”
“徐俊如,你在官家面前如此校长,乃是大不敬。请官家诛之!”
不少官员气急败坏的对徐俊如进行了猛烈抨击。在以前的朝廷中常见的话听在文天祥耳朵里,让他觉得挺悲哀的。大宋的亡国危机才过去几年,朝廷的风气就已经开始向以前复辟。
“徐俊荣的事情且不着急。”赵嘉仁开口了。他语气中倒是颇为有嘲讽的味道,“徐俊荣,你且不用去学社,你现在就去吏部把你举报的向吏部尚书讲一遍。虽然有些事情已经过去了几年,你不会全都忘光光了吧。”
“遵旨!”徐俊如用一种并不算是服从的语气应了一声,接着就大踏步离开会场。
文天祥再看周围的人,只见不少人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这件事若是吏部追究起来,那就是好多官员干部要被开除。这么多的职位变动,甚至会引发政坛的剧烈震动。文天祥看着赵嘉仁那看不出表情的严肃面孔,突然有些怀疑这件事会不会是赵嘉仁自己私下弄出来的。
以前的时候运营朝廷乃是丞相的职权,官家高高在上,当然不会搞什么小手段。现在赵官家将朝廷大权全部抓在手中,不仅直接指挥各部,还建立起了全新的制科与学社。权力已经超越历朝历代的皇帝。这种时候任何一个激烈变化背后也许都有什么阴谋。
就在此时,赵嘉仁说道:“此次两淮土地国有制必须要做。所以你们除了要了解两淮的产业布局,也要把这个宣传下去。在地方上得到百姓的回应。”
又谈了几句,赵嘉仁竟然就把会议交给主办的户部,他自己离席了。
赵嘉仁并没有策划此事,对于徐俊如揭发的问题,赵嘉仁其实也早就有了解。此时赵嘉仁并没有去吏部,这件事在赵嘉仁看来完全是吏部尚书能够处理的问题。若是吏部尚书处理不了,那就可以免除吏部尚书,再选一个新的吏部尚书。此时赵嘉仁选择了回家。
一到家,赵嘉仁就把长子赵谦叫来。他问道:“赵谦,我昨天说的你想的如何。”
赵谦看着有些意气消沉,他低着头想了一阵,这才说道:“爹,你所说的东西,我还是觉得哪里不对。一个人做的事情难倒就可以放下不管不顾么。然后用这件事已经结束了做借口,岂不是更加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