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王如众人所传闻的那样并没有架子,第二天就给熊裳回了信,安排了见面时间。第三天一大早,熊裳就带着堂弟熊林前去农学院。
农学院的校区在杭州新城的边缘,旁边就是好大好大的农田,这些农田都是农学院的试验田。论起广阔,熊裳感觉自己仿佛到了大地主家一样。到了农学院,校园里面到处都是学生。熊裳觉得很是讶异,他没想到来学种地养牲口的竟然有至少几千人。
再一想,熊裳发现自己想的还不对。农学院属于制科的新体系,制科与科举不同,制科人员没有功名,还是每年一考。也就是说,农学院若是每一届招生过千,那么十年下来招生就过万。
熊裳很是不能理解,竟然有这么多人专门跑来学种地。
想归想,熊裳并不敢说出任何让人不高兴的话。忠王对国家的贡献极大,熊裳家也有人种地,驾船跑几百里地只是为了能够买到最新的种子。听他们的评价,忠王的地位绝不在许多神灵之下。
见了面,熊裳有点讶异。忠王赵嘉信身材高大,看着有五十多岁的模样。眉眼间能看出不少赵官家的样子。令熊裳讶异的不是这兄弟两人外貌上的类似,而是赵嘉信肤色晒的颇深,看着很有种老农民的意思,完全没有一个养尊处优的王爷模样。这种外貌让熊裳尚书想起赵太尉所讲的‘劳动者’,这位忠王肯定是参加过很多很多艰苦的劳动。
熊裳上前给忠王见礼,然后把自己堂弟熊林叫来,介绍给赵嘉信。这些见面之后,熊裳先问了有关农学院招生的事情,得知学校竟然是要招收至少初中毕业生,熊裳脸色就变得更加不好看了。他这个堂弟还没上过制科的学校。赵太尉推行制科也有好几年,正常的初中生年龄已经普遍降到了二十岁之下。
在这种尴尬的局面下,熊林打破了沉默,“我愿意努力读书,早日毕业。”
“哦?”赵嘉信笑道,“便是快,也得读五六年。慢的话,读七八年也不稀奇。”
“我既然想养马,当个马场场长,便是这么久也认了。”
“那你为何这么坚持?”
“从小读过书,见过一些唐代的画,对里面的那些绝世良驹心向往之。”
“既然这么讲,可否给说几种出来听听。”
“大宛的汗血马……”熊林开口就说道。
熊裳对马匹没什么兴趣,然而他注意到忠王的眼神中竟然有些赞许的意思。
等熊林说了十几种熊裳从未听说过的名称,忠王赵嘉信让他停下。转过头,赵嘉信对熊裳说道:“熊尚书,现在制科初创没多久,所以我们农学院有个预科班,针对的就是这种读过书,但是没上过制科学校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