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驸马爷紧握马刀,纵马和其他蒙古骑兵一起冲锋。听着来自宋军方向密集的呯呯声,听着自己前方前面和左右的骑兵与战马发出惨叫或者嘶鸣。风在耳边刮过,驸马爷知道只要只要有骑兵能够冲进敌人单薄的阵列,就能将其击溃。现在需要的只是利用马匹的速度做到而已。
然后驸马爷胯下的马匹突然一声嘶鸣,前蹄一软就栽倒了。好在年轻的驸马爷身体轻盈,在这个时候竟然按住马鞍一个腾跃,落在地上后向前跑了几步,接着站稳了脚跟。被突然变故弄到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的驸马爷回头看,就见和他一起冲击的四十多骑兵只剩下几匹马疯狂的冲进稻田里面,在泥泞中挣扎逃命。
把视线投向更靠后的步兵阵列,伯颜察儿驸马爷就见那些步兵在火炮的轰击下逃散了。对面不过是三十门火炮,而三千步兵就在三十门火炮的轰击下掉头就跑。
此时枪声停了下来,伯颜察儿驸马本能的感到了危险。扭头一看,就见宋军的长枪兵们挺起枪就向他杀了过来。举起马刀,驸马爷想继续战斗。然而看着对方那四米长的长枪,即便是勇敢的驸马爷也感受到了极大的恐惧。就在此时,驸马爷身后突然冲上来一名亲兵,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驸马爷就往回跑。
宋军虽然很想把敌人留下,可放出步兵之后这局面就尴尬了。他们挡住了火枪兵的视野,等窜的比兔子都快的驸马爷再次出现在火枪兵视野内,两方之间的距离又超出了能够准确射击的范围。此时开枪后能不能打到人全得靠天意。
驸马爷不知道自己已经逃出生天,他被亲兵拉着飞窜。两人跑过死者伤者的区域后继续猛跑,在跑到几乎要吐血之前差点追上之前开始逃窜的蒙古步兵。此时两人再也跑不动,伯颜察儿驸马爷扭头看他们之前逃窜的来时路。远远见到宋军长枪手有些在追击在炮击中受伤的伤者,追上就一枪刺死。有些没有继续追,只是对着倒在地上的蒙古伤兵进行刺杀。
这些长枪兵并没有一个劲的往下追,干的差不多了就收队返回。看着远处那条细线般的宋军阵列掩护着后面排成长队的船只继续前行,驸马爷难过的放声痛哭。他毕竟只是个十七岁的孩子,自己的部下损失这么大,驸马爷越哭越伤心,干脆倒在地上哭的打起滚来。
与这个十七岁的毛娃娃驸马一比,二十三岁的李云营长就显得成熟许多。李营长沉静镇定的指挥部队杀光所有能杀死的蒙古兵,收拢马匹。虽然对蒙古兵下达毫不宽容的杀戮,李营长对马匹就宽容的多,能救的尽量施救,不能救的才杀掉剥皮割肉。
部队继续前进之时,李云营长与其他营长讨论此战得失。他上来就做自我批评,“我之前算的有问题,若是每个营有三个炮兵连就好啦。”
其他营长也表示赞同。蒙古军在炮兵面前的弱势让大家都倾向于使用炮兵解决敌人的战法。要是拿破仑时代的法国将领听到这话大概会气死,法军一个营1000人只给4门炮。一个师9000人才36门炮而已。当然,拿破仑时代的法军火炮是六磅炮,步兵武器同样全面超过李云的部队。
驸马战败给运输部队争取到了一天多的时间。他们本来就距离扬州有不足100里的道路,这一天多让他们平平静静的走了60里路。眼瞅距离扬州不过30里,部队就慢下脚步做准备。
阿术元帅没有让大家失望,他第二天调动了围困扬州的一万多军队前来迎战送粮部队。
两边没搞什么花样,就是拉出阵列硬碰硬。宋军是火炮在第一线,长枪兵与火枪兵在炮兵后面列阵的老套路。蒙古军则有些新意,第一线上推上来床弩等远程投射武器,稍微靠后一些是新附军弓弩手。加起来总数有三千人左右。
三千人对六十门炮,元帅与毛头营长之间的战斗随着一声响箭而开始。
普通人只要挨上一根床弩射出的巨大弩箭立刻就报销了小命,那些脚踏弩的有效杀伤射程都超过百米。漫天飞蝗般的箭雨向着六十门火炮组成的阵地倾泻之时,那些可怜的炮手们只能缩在铸铁炮盾之后开火。
如疾风骤雨拍打木门,金属箭头射在铸铁炮盾上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这种响声带来的联想让炮盾后的宋军们不自觉的有些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