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面有一半赞成,一半不赞成。不过没想到女娃们知道了武则天当过皇帝,竟然就觉得自己也能当官。这个……这个实在是……”司马考觉得有些难以评价。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徐远志有些很不高兴地说道。
司马考眼睛一亮,忍不住觉得徐远志的书读得好,司马考就没想到这么经典的话来。而徐远志非常不高兴地说道:“今日这些女娃娃知道了武则天,就想当皇帝。明日她们读了木兰辞,大概就要去当将军吧。”
“哼哼。哈哈!”外面突然传来了笑声,司马考与徐远志一愣,这笑声是赵嘉仁的,没想到这家伙竟然不知何时在外面偷听两人说话。
赵嘉仁其实没到多久,不过听着屋里面的两位说话实在是太逗了,以至于他忍不住笑出声来。大步走进司马考的屋子,赵嘉仁说道:“徐知州,你还真的不知道,我的确把木兰辞放进了教科书里面。”
徐远志看着赵嘉仁施施然落座,他从旁边的桌上拿起一张纸,向着赵嘉仁晃了晃。赵嘉仁一看,上面是他的瘦金体,文字内容是‘中国有礼仪之大,故称夏;有服章之美,谓之华。该如何向学生讲述中华的先进’。
“赵知州,你这是要讲经筵么?”徐远志板着脸问。
这次轮到司马考有些不安起来。他深深后悔自己为何要多嘴询问赵嘉仁‘什么是士大夫’。如果当时他没有多这句嘴,赵嘉仁也不会想出‘士大夫们的必修课就是历史课’的结论。更不会把简史课本调整的工作撂给司马考。
中国是有文化的,汉代之前天子与诸侯都有自己的史官家族。汉唐以来帝王为讲论经史而特设御前讲席。宋代则称经筵,置讲官以翰林学士或其他官员充任或兼任。以每年二月至端午节、八月至冬至节为讲期,逢单日入侍,轮流讲读。现在的赵嘉仁把这种给皇帝的经筵变成对小孩子进行的教育内容。
能够给皇帝将经筵是非常高的认同,被贾似道赶出朝廷后,司马考觉得自己怀才不遇,失去了讲经筵的机会。然而拿到了一个足以当做经筵讲书的题目之后,司马考发觉自己竟然无法对此作出一个让他自己满意的结论。
在大宋,赵嘉仁这种直学士要经常给皇帝讲经筵,所以xx殿说书,可是非常高的地位。证明了那人有非常好的学问。司马考认识到以自己现在的水平,根本没有能力承担经筵,这让他感受到了巨大的痛苦。徐远志质问赵嘉仁的话,无疑给司马考内心的伤口上重重洒了一把盐。
赵嘉仁根本不为所动,他也坐下来,从容地答道:“若是能弄懂这些,百姓们就能毫无畏惧的为华夏奋战到底。我说的不是等蒙古人杀进大宋之后伸出脑袋去让蒙古人砍,而是投身军队,在战场上与蒙古人分输赢。”
“打赢之后当女皇帝?”徐远志继续板着脸问。
赵嘉仁笑道:“难倒国家不犒赏有功之臣么?非得逼到有功之臣起来造反不成?花木兰当年尚书郎也不做,可证明了可汗是真的封赏她高官呢。至于女皇帝一说,这些娃娃们刚看到新鲜,一时间胡说八道。难倒徐知州还要和几个女娃娃较真。或者是徐知州觉得这几个女娃娃就值得你这么看重么?”
司马考看着针锋相对的两人,一时也不好说谁占了上风。至少司马考自己是把早上的事情当个笑话来看的。没想到徐远志这么较真,而赵嘉仁居然陪着较真。
然后司马考就听徐远志长叹口气,“当年武媚娘出身官宦之家,入宫又当了女官。所以和李治在一起的时候能够治理朝政。嘉仁你现在这般教人,只怕还会再教出武媚娘的。”
赵嘉仁挺起胸来慨然说道:“教出武媚娘,也比大宋灭于蒙古之手要好。我不瞒二位,当年我曾向贾相公预言蒙古南下。现在已经不用再预言,蒙古南下必然是三年内甚至更早。我等此时要未雨绸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