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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大利把塞尔维亚划出若干个小区域,派出军队驻守,并告诉铁托分子,只要胆敢杀害一个意大利士兵,他们就杀掉100个塞尔维亚人作为报复——当初意大利平定利比亚也是同样的办法。”斯坦因纳露出苦笑,“但其实这是不可能的,因为每一个潜在的塞尔维亚人都可能随时随地化身为游击队,而他们又不是绵羊,会乖乖等在那里让意大利人抓,在持续数年的战争中,意大利损失了至少5万军队,当然塞尔维亚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大概丢了30-50万人口。前段时间意大利总参谋部有高级将领出访柏林,他们已厌倦了这种猫捉老鼠的战争,询问元首能不能在塞尔维亚执行三光政策,把所有塞尔维亚人不分男女老幼全部干掉。元首拒绝了,灭绝一个民族实在是太残忍了,我们还是希望和塞尔维亚人坐下来谈,只要他们能按我们的要求去办,我们可以承诺给塞尔维亚一条明路。”

“什么要求?”杜勒斯追问道。

“承认南斯拉夫版图现状,放弃大塞尔维亚的野心并适当补偿邻国……”斯坦因纳挥舞着手,“先生们,你们不要觉得塞尔维亚人很委屈、很无辜,上次大战就是塞尔维亚人挑起来的,如果他们不暗杀奥匈帝国王储,会有世界大战这种事发生么?这次战争中塞尔维亚人也扮演了很不光彩的角色,他们力图统治克罗地亚、马其顿、波斯尼亚等邻国,意大利当然在塞尔维亚用力过猛,可塞尔维亚人难道没丝毫过错?”

众人一片无语,不过勉强承认他说得也有点道理,塞尔维亚从古至今就是巴尔干的火药桶,一触就跳,看起来德国和意大利在铁托身上也吃了不少亏,不然不会说这种息事宁人的话。

“让我们回到美共控制区的话题,后续反游击战和肃清布尔什维克流毒怎么办?我们不能只在军事上考虑,万一赤色分子死灰复燃怎么办?如果他们不在正面和我们较量,专注于偷偷摸摸高恐怖袭击怎么办?”杜威扫视了一眼众人,想听听他们的意见。

“这事情必须军队来做,靠警察或宪兵是不行的,不过,总统卫队的话……唉……”马歇尔叹了口气,“美国人民没有见识过这种场面,赤色分子也不是多数,我认为政府要派出官员监督这些整肃行为,防止酿成不利后果,否则这对总统的威望也是一种损害。”

杜勒斯语气沉重地道:“我相信确实有一部分美国人民因为赤色分子巧舌如簧而投入了左翼怀抱,但我相信死心塌地跟着布尔什维克走的毕竟是少数,我们还是要给予人民宽大为怀的处理,一般性地加入赤卫队或者左翼军队,只要放下武器像政府投降,我们可以豁免,但布尔什维克骨干和参与美国暴乱的俄国顾问团不能轻易放过,必须要明正典刑,如果胆敢拘捕或逃窜,一律击毙!”

现在杜勒斯也深恨自己引狼入室,让俄国顾问团和本土赤色分子结合在了一起,没有这些事的话,怎么可能有这么多纠纷。

“好吧,那就让总统卫队派遣部分军队届时执行,然后有国会派出专门委员会予以领导……不对!”杜威嘀咕起来,“国会还他妈控制在赤色分子手里,而且这批狗娘养的杂种,一点骨气也没有,居然投靠美共,恬不知耻地选举福斯特为美国临时总统……”

“这是过去的新闻了。”克拉克插了一句,“我们刚刚得到消息,这位临时总统福斯特先生因为犯了右倾投降主义、保守主义的错误,被美共处决了,现在新的临时总统变成了托马斯,他还是美共新的总书记。”

众人又是一顿感慨。

“我可以推荐一个人选,新补选的麦卡锡参议员不错,一贯强烈反对布尔什维克,可以他为首,联合其他新当选、补选和未与布尔什维克合作的国会议员组成忠诚调查委员会……”杜勒斯提了一个意见。

现在美国政治生活全乱套了,本来这种专门委员会需要国会讨论表决,但现在国会大多数人都被美共控制在手里,于是就变成了行政主导,这种国会专门委员会居然由国务卿来选派,可见这股子政治秩序乱到了什么程度。

“还要加一条,对有关政府雇员、国会议员被美共羁押期间的表现进行忠诚审查,我们不能让那些卖身投靠、无耻变节的家伙再次走进国会大厦!”杜威忍不住又加了一句。

大家都知道这是总统排斥异己,打击政敌的套路,可他们又能说什么呢?什么也没法说,这世界就是如此,谁有实力、谁拳头硬谁说话就有道理,现在拥兵30万的杜威显然拳头更硬一些——没见他现在在参联会上侃侃而谈,哪还有以前的拘束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