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意思是?”
“我希望与目前的国会和参联会形成妥协,只要他们宣布改组城府、宣布杜威为叛国贼,我们可放弃目前的武装斗争,成为合法政党。”
“不,这不可能!”托马斯大叫着跳起来,“他们根本就是一丘之貉,杜威与他们有什么区别?如果按照您的想法,我们就是对反动派屈膝投降,党的领导哪里去了?无产阶级专政哪里去了?苏维埃还有存在的意义么?”
马林科夫拉长了脸,很不高兴地说道:“福斯特书记,您这是悲观主义、妥协主义的表现,敌人还没打过来,我们就策划着对大资产阶级让步,希望能换取他们的怜悯,对得起千千万万的工农群众,对得起革命中牺牲的无数烈士么?苏维埃政权不是一个两个布尔什维克,是无数个布尔什维克用生命、用鲜血、用信仰建构起来的,现在您要把政权主导交给资产阶级政府,向他们投降和向杜威政权投降有区别么?还有,我知道您一直醉心于走议会斗争道路,无数历史实践告诉我们,这是条死路——德国共产党、意大利共产党、法国共产党当初在议会里强大不强大?一度都是第一大党,现在在哪里?都在法西斯的刺刀下瑟瑟发抖,在集中营里苦苦度日,这就是放弃武装革命的直接后果。现在您出卖革命武装给资产阶级政府,他们难道不会秋后算账么?等过两天他们再次举起屠刀,还有谁来帮助我们?”
切尔尼亚霍夫斯基从军事角度也委婉地表示反对:“目前工农红军与资产阶级政权是有根深蒂固的矛盾和冲突的,双方的实力加起来不是1+1大于2的效果,只可能更糟糕,您觉得我们能把红军的指挥权交给资产阶级政府还是他们能把指挥权交给我们?”
福斯特摇了摇头:这两个都是不可能的。
“这样一来双方就互相猜忌,说不定他们一见局势不妙还有反戈一击的可能——红海军不就是被大西洋舰队这样消灭的么?”
讨论了半天,最后采用福斯特、托马斯、马林科夫和切尔尼亚霍夫斯基的折中方案:苏维埃政权不主动放弃现有城市,但做好主力向西转移的准备,首都可能要搬迁到底特律或匹茨堡去,特别是要把目前扣押的国会议员全部转移过去——用托马斯的话说,让机枪逼迫他们通过决议,宣布杜威为卖国贼,罢免其总统职务,不承认他与轴心之间签署的一切条约,并选举福斯特为临时总统,任期一年并宣布全国进入紧急状态;在军事部署上,切尔尼亚霍夫斯基认为将波士顿的10万兵力疏散5万到纽约,连同该城内的10万赤卫队共同坚守,波士顿的其他部队略微后退,严密监视,其余城市的正规红军加紧转移到五大湖地区去,然后赤卫队掩护苏维埃政权战略转移——要把目前苏维埃控制区的黄金、钞票、粮食、装备和物资尽可能运输过去;另外,公开对不属于杜威系统的政府军进行宣传,希望他们以个人身份脱离部队,踊跃参加红军,特别欢迎飞行员驾机投奔。
托马斯挥舞着拳头:“我们要让法西斯和叛国贼尝到工农红军的铁拳。”
会议结束后,马林科夫把托马斯悄悄拉到一边:“托马斯同志,你对将来的事态发展要有预案。”
“刚才商量好的还不够?”
马林科夫轻轻摇了摇头:“不够,从今天会议来看,部分同志已被杜威和法西斯大军吓住了,我敢打赌,一定会出现动摇者、妥协者,越是这个时候越加不能姑息!”
“您是说?”托马斯会议,像福斯特的背影投去了复杂的神色。
“最好最坏打算。”马林科夫想了想,“主要高层领导第一批走,不过福斯特总书记和你还不能走,明天要召开百万苏维埃群众大会,宣布我们抵抗到底、决一死战的信心!”
“好的,我过了12月5日再走,让福斯特书记先走。”托马斯微微一笑,“我会留在华盛顿直到最后一刻。”
交代完这些,马林科夫悄然离去,他还要和勃列日涅夫等人碰头,只见后者捏着一份电报,神情相当复杂:“一号指示我们,要保存革命实力,隐蔽革命火种,必要的时候化整为零,去中西部广袤的山区打游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