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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恩中将?陆军中有这号人?”

“额……有这号人,不过是个中校,布莱德利的手下,从南非回来的……美共临时将他提升为中将并任命为工农红军第一军军长……”

好几个随从发出了窃笑声。

杜威笑笑:“参加革命好啊,在战场上摸爬滚打,打生打死才熬到中校,当了红军第一天就变成了中将,你我要不是没法再爬,估计也会投身革命洪流吧?嗯,论出身,我也是无产阶级呢……国务卿阁下倒是官僚出身,属于要打倒在地再踏上一只脚、永世不得翻身的那一类。”

杜勒斯嘟囔着:“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是不好笑,但他们起来了……”杜威微微摇头,“可惜我的人马还在海上漂啊……”

11月7日的清晨终于来临了,乱了一夜的华盛顿全城变得安静下来,开始仔细聆听华盛顿工兵农苏维埃政权铿锵有力的发言,现在城里唯一还保持着武力戒备并与苏维埃相对峙的只有五角大楼一带,扼守五角大楼的卫兵们排起了沙包堆成的临时工事,同时又把楼顶拆卸下来的高射炮临时改建为地面支援炮火、打算用于攻击可能的坦克进攻,不过整体形势也岌岌可危。

外面的卫兵们提心吊胆,参联会里激烈的争论却在陆续上演,陆军副总参谋长克拉克被海空军上下一致指着鼻子臭骂,他满肚子委屈,可又说不上来,或者说不知道该说啥。

因为麦克阿瑟上将他老人家又跑了,听说前线部队镇压不力反而与美共“同流合污”,大惊失色的麦克阿瑟便立即撤退,准备纠集更多的兵力前来华盛顿反扑,现在应该是在逃亡巴尔的摩的路上,连带把具体指挥部队的布莱德利也带走了,所以找不到正主出气的参联会海空军高层只能把气处在代行职务的克拉克身上,可怜的克拉克事先根本不知道情况,被人指着鼻子痛骂真是委屈之极,可即便再委屈,他也只能出面顶着。

“道格拉斯这个饭桶!”前两天麦克阿瑟还在骂马歇尔糊涂,现在轮到马歇尔反过来骂他了,“区区一帮左翼煽动都压不住,他怎么带的部队?怎么练的兵?还有,布莱德利也是个白痴,他自己带的兵自己不懂么?居然连临阵倒戈这种事都能发生!”

有参谋突然插了句话:“要不让空军去轰炸吧?”

“放屁!”这回是金上将和马歇尔一起怒吼着骂出来,听得对方赶紧把脖子缩回去。

“你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华盛顿!美共占了白宫、占了国会大厦,那附近到处都是政府和国会工作人员,现在全被扣押成了人质,怎么轰炸?你让空军去炸白宫啊?脑子要有多糊涂才能出这种主意?”

“那现在怎么办呢?只能等麦克阿瑟将军带部队来救我们?”克拉克嘀咕道,“五角大楼的电话线也被切断了,现在唯一能用的就是电报,可问题是电报可以被叛军截获……”

“道格拉斯到底在哪里?”

“他……他应该去巴尔的摩了吧?”克拉克其实也不敢肯定,这是几个溃兵簇拥着一个参谋传递来的消息,麦克阿瑟让他尽可能稳住局势,等他带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