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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勒斯的心理预期是20亿,最多不超过30亿美元,双方心里差距实在太大。所以他只能退而求其次,“赎买”夏威夷岛上的军人。虽然赎买有损军队荣誉,但军方大佬无一例外都认为赎买在现阶段是有积极意义的,与其让10万部队在已成绝地的夏威夷岛上轻易挥霍掉,还不如收回国内继续发挥价值。

当然,他们不会出面来说这种话,唱“抵抗到底、战至最后一人”的高调比谁都积极,杜勒斯一眼就看穿了这批心口不一的政客,冒着风险提出了建议,颇有惘然孤行的风范,让他们在心底狠狠竖起大拇指夸奖这位国务卿。

“另外,鉴于英国、法国、意大利舰艇在这次战役中损失较大,我也通过秘密渠道与他们进行了联系,希望他们能退出欧洲联合舰队,不过收效不大……”杜勒斯苦笑道,“英国人和法国人的军舰没有办法抽回来,意大利人则得到了德国在其他领域的补偿。”

“赎买的事情,您看着办吧,只要无损于军队的荣誉和士气,无损于美利坚的形象和凝聚力,我觉得可以尝试。”杜威无力地挥着手,眼里扑簌而下,“仗打到现在,是我们、是这间屋子里的人无能,不怪基层官兵。”

杜威把所有人包括自己都骂了进去,众人一声不吭,全场陷入了尴尬而又持续的沉闷。

足足沉默了10分钟,克拉克才硬着头发言打破僵局:“目前我们调整了战略部署,在加勒比海和中美洲采取全线防御,防止德军进一步进攻,同时三军继续以重整队伍、恢复实力为主,陆军出面主持国土防御计划……”

听到“国土防御”,杜威感觉自己脑子都快要炸了——自己怎么这么傻,接了这个位置?这他妈一辈子要“青史留名”了,难道再让白宫被烧一遍?我才40多岁啊……

可心里再不愿意,也不得不承认这样的意见是靠谱的,现在两洋舰队全军覆灭,空军实力一蹶不振,东西海岸门户大开,敌人随时都可能打过来,再不布置国土防御,只怕就来不及了。

“我打算本周再和德国方面接洽一次,谈一谈和平条件。”杜勒斯补充道,“不过有可能德国人要加码,毕竟现在日本人已经在加码了,而且德国还占领了百慕大,这是个十分危险的信号——德军进攻有了桥头堡,我的意见是,如果我们暂时在军事上无力将其夺回,便只能在其他利益上让步进行交换。”

“怎么换?”

“中美洲势力范围以现有实际控制线为标准,我军从委内瑞拉和累西腓撤退,尊重海地和多米尼加独立,牙买加还给英国,波多黎各和德国交换百慕大……”杜勒斯对着地图道,“我们保有古巴和巴哈马,作为南方边疆的有力屏障。”

杜威叹着气,不知道该怎么表态,犹豫了半天后只能道:“去谈吧,原则上我没有太多意见。”

其余众人暗自松了口气,杜威其实很想埋怨特纳那个夜间吸引的主意,不过他知道对方一定会更加埋怨他现在打而不是当初说好的拖到5月再打的情况,于是就明智地不再选择开口。

商量了半天,众人发现除了军队赎买、再启和谈、国土防御三条方针外其余什么对策也没有,无不唏嘘感慨。

最后杜威下达了一个人事命令:追晋殉国的米切尔为海军上将,任命英格拉姆为海军舰队总司令、哈尔西为副司令、休伊特为参谋长——不再区分大西洋舰队还是太平洋舰队,舰队总司令的头衔虽然听着威风凛凛,但现在海军实力还不如当初一支分舰队,这种任命也是无可奈何之举。

就在杜威竭尽全力为美利坚这艘四处漏水的巨轮寻找出路时,其他政治团体也并未闲着,战争英雄、年轻有为的肯尼迪代表杜鲁门和民主党在与各议会党团、各中立人士密切联系。